沈沭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我说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她露出真诚的模样。
尊应笑了,他从未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感恩。
激动的语无伦次。
“小沭!”他抱住她。
想开了就好,她是爱他的,无论她以前喜欢谁,只要肯留在他身边,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他征服了她是吗,他得到了她的真心。
他放弃一切得到的东西,仍然觉得受宠若惊,如今换作他惶惶不安了。
毕竟,他连她害死了自己的兄弟都可以过往不究,这样令人窒息的爱,谁可以扛得住?
他是爱她吗,在她眼里,这已经是一种病态。
“我想出去透透气。”她说。
尊应的眼皮淡了几分。
“透气?外面不安全…”他打算草草敷衍。
“不,”她坚定的,用手抚摸他的脸庞。
“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想穿新衣服,自己喜欢的衣服,我们可以很快回来。”
这样的要求和动容的眼神,尊应抵挡不住。
她甚至吻上他,主动用舌头勾住,勾住了他的五脏六腑。
每一次舔触,都是让他炽热的理由。
“好。”他意乱神迷的答应了。
他一定是疯了。
楼下的一个兄弟看见他下楼,身后跟着那个女人。
竟然是一直被关起来的沈沭,她穿戴整齐的和他笑着,牵着手下来。
他有些看不懂了,当还是在两人上车前拦住。
“古哥知道吗?最近的情况不乐观啊,”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沈沭。
“我知道了,去去就回。”尊应拉开车门。
“你疯了吗!?”他忍不住大喊,尊应冷厉的眼神盯住他。
…
车子开动起来。
暮色褪去,夜色开始降临。
沈沭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看见外界,当她走出门时,就被这耀眼的光线刺住。
她看向窗外,一切都那样陌生。
仅仅几个月,自己就好像与世隔绝。
尊应不会给她手机,也会一直牢牢跟在她身边。
“想吃点什么吗?刚才你都没吃。”尊应温柔的笑着。
“都可以。”
她知道他是顶着全城搜捕的风险带她出去的。
果然在下车后就给她戴上了草帽和墨镜。
“我不想你的脸蛋被别人窥探。”他吻上她的额头。
轻轻扶她下来。
沈沭特意穿了一条露出小腿半截的裙子,一些伤痕引人注目。
但并没有对他们过分关注。
只当是一对情侣,哪怕是上海目前最有名的逃犯经过他们身边,也不会多看一眼吧。
“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就去试一试。”
他揽着她的腰,不给她离开自己一拳头距离的机会。
沈沭走在衣架里,他紧随其后。
漫不经心的挑了一件白裙子。
“直接买了吧。”尊应看码数合适就想付钱。
“我想试试合不合身。”她果断的提出。
“好吧。”尊应犹豫的看着她走进试衣间。
本想跟上去,但被店员叫住,对方又似乎在打量自己,只好坐到角落的椅子上。
盯着帘子里晃动的裙子和那双脚。
沈沭走出来,他马上迎上去。
“有点大,再换一件。”
他听从命令的马上亲自去拿。
又看着她走过去。
沈沭低着头,不小心撞到帘子后面的人。
“哎呦—”
“啊,对不起。”她走错了试衣间。
尊应看着她道歉般点头,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
正好经过一个男人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烦躁的站起来,那人走开时,沈沭已经进去了。
……
“我想上厕所。”从衣服店出来,她请求尊应。
“很急吗?不急等一会吧,我们先回家。”他忍不住要掏出车钥匙。
停在车库有风险,车子位置很隐蔽,他心里又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今天反常的举动,他从快乐中慢慢脱离出来后,只有不安。
只看到沈沭被推搡着走出大楼,这里应该是离家最近的购物区。
“喜欢那裙子吗?你平时不是喜欢蓝色的吗?”
他转着方向盘。
“你不是说我穿蓝色好看吗。”她为了讨好下意识回了一句。
没想到却陷入了沉默。
她转头看向尊应,他的手变得僵硬。
“怎么了?”
“没怎么,今天和你第一次逛街很开心。”他勉强挣扎出一丝微笑,沈沭却看不到那里面的汹涌。
“你看,我们也可以是一对普通夫妻,等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就要像那样生活,我会好好对你的,小沭。”他握住她的手。
她不语。
半晌,车子快到家门口时,尊应变得焦躁起来,他似乎总是这样,扯开了领带
越是到了越是急切。
沈沭只担忧他接下去会不会又强制着自己做那种事。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穿蓝色的裙子好看!?”
沈沭猛然反应过来。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另一重人格。
她哽住。
尊应扑向她,“你也从没说你喜欢蓝色对吧,可是你穿什么都是蓝色,你总是说一些我们之间没有存在过的话,那些事!”
他开始明白,不是没有存在过,只是不在他们俩之间。
联系到他是另一个人的影子,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又上来了。
“你冷静点。”她试图安抚他,双手把自己捏疼了。
“你老实告诉我!他究竟是谁?申怀赎是谁?你爱他是不是,他还活着吗,你们是不是一直联系着!?”他从胸口掏出一张照片,这是那时在她家里找到的,一张走在海港岸上的枫叶道上的一个风衣男人背影。
回忆单只钻进了沈沭的脑袋,她盯着照片里的申怀赎,再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是谁?”尊应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手要去扼住她的喉咙,他就是她爱过的那个男人吧。
他要知道那个人,他从未如此失态,他疯狂的内心狂涌着得不到的嫉妒。
他想杀了那个家伙,让他知道染指自己的女人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