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已经走了。”步听暗自想着不由叹气,索性又躺下,一把用被子把头蒙住,一副自生自灭,你奈我何的样子。
步听翻身,感觉身边有人,正要掀开被子看,却被一把拉进被子里。
“你刚刚叫我什么?”顾清让摩挲着步听的手,声音懒懒,她很少这样唤他。
“以为你走了。”
“你睡着,我怎么能走?”顾清让语带笑意。
“现在醒了。”
“你刚刚不是又躺下了吗?一起吧。”
“嗯?”
“别动,就十分钟,躺一会儿。”顾清让用被子把她裹起来,步听顿了一下。
“不行,盖着被子黑乎乎什么都看不见。”步听小声抱怨。
“那步小姐想看什么?”顾清让突也然欺身上来狡黠地看着步听,握着的手依旧没放。
步听突然滞了呼吸。
“小傻子。”顾清让揉了揉步听的头发,又躺回去。就这样十指紧扣着,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份静谧,顾清让挂了电话,眉头紧锁。
“晴心,和我回北京。”
“出什么事了吗?”
“爷爷病危了。”
步听没有说话,跟着顾清让匆匆出门。路上,步听接到夏云信的电话。
“父亲病危。”
“嗯,我和清让在往回赶。”
“好,路上小心。”
“你也是。”
夏云信等在步家楼下,挂了电话,立马掉头,这个时候已顾不得计较他们俩为什么在一起。
到医院的时候,老爷子还在重症病房,一行人乌泱泱地等在外头,谁也没有说话,小姑夏云智已泣不成声。
肝癌晚期,已经确诊。考虑到老爷子年岁已大,而且肿瘤位置不好,风险太大,不建议手术。
步听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这是七年后,她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失去,要失去,即将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