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你说什么春香、硬上?我虽不懂,但也知道,我漠悯溪这一生,都不会像你这种人,在烂泥潭里认命!”
木鱼在大汉身后拱起背,脖子上的几颗珠石亮若廖星。它直接飞奔向大汉,在空中一跃而起,穿过心脏的位置。
大汉就像那晚的黑衣人一样消散了。
木鱼吐着舌头撞进悯溪的怀抱,直接给悯溪撞在地上。
“守妖珠?”艽娘子站起来,“顷焉他还真是有心啊。”
“提他的名字……”悯溪也站起来,遥遥相对,“你不配。”
艽娘子一挥手,几个孩子都消散了,只剩下两人一狐狸。
木鱼龇牙冲向艽娘子,直接被拎起来。
“没化成人形的妖,再厉害又什么样?”艽娘子随手一抛。
悯溪已经赤手空拳冲过来,艽娘子轻蔑笑着覆手而立,哪知她手里突然多了枚簪子,银光闪过。
艽娘子的嘴角一直开到颧骨处。但不过是小伤。
艽娘子舔舔流下来的血迹,眼眶已经被一片殷红。
“你可别生气。”悯溪死到临头还要过把嘴瘾,“本帝姬看你馊血喝的有点多,才给你放放血。”
一道阴影压顶而来,悯溪紧闭双眼。
落入温热的怀抱,来人还踉跄着扑得悯溪后退了几步。
草木香气。也是六月雪的味道。
悯溪还是闭眼,只是忍不住环上抱紧自己的臂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艽娘子身上的断口从左肩到右胸,上半部分直接掉在地上。发出悉悉索索皮肉生长的声音。
“顷焉啊。”她若无其事的抚了抚新生的发,“你终于肯再见我一面了?”
木星染笑容尽失,梦魇似的直直盯着艽娘子,颤抖了手要去触碰她的新肉,似心疼。
顷焉:“星染!”
木星染如梦初醒,站在两人中间,回头看顷焉。眼中条条血丝,皱着眉,好像哀求。
顷焉摇头。
“怎么?你终于决定了?”艽娘子调戏一笑,“封印之阵里再作法,必须要用源头之血,可你,就那几滴血,是要与我共死吗?”
悯溪猛地睁开眼。
艽娘子:“哎,你从小就聪明,竟然知道只要背上天痕永不愈合,便可使用随意神力,躲过神的惩罚。”
南辽宫中,顷焉后背上月余都难以愈合的伤口,还有宫中莫名暴毙的娘娘。
那异样鲜艳的面色,还有悯溪向他表白后的犹豫,以及伤口真正愈合时,他脸色的苍白。
顷焉默默躲开悯溪的眼神。
悯溪:“不是他终于下定决心,是你实在该受惩罚。就你这间房间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
木星染:“艽儿,你答应过我!”
“我答应你的事多了去了,我可有实现过一件?”艽娘子坐回榻上,双腿交叠,“是你自己蠢!”
“是,是我蠢。”木星染一笑,举起手背往旁边柱子上一砸,是模型碎裂的声音。
原本的手背上,刻着几句难懂符文。
悯溪感到顷焉要动,按住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模型碎片:“你好像算错了一步,我的身上流的是谁的血?”
顷焉:“丢丢!”
“你别动!今天是我和她的事,用统月的脸、丢木鱼,还敢肖想我的人,我流几滴血怎么了?”悯溪咬牙一割手腕,“哎!挑最狠的念,给她长长记性!”
艽娘子慌得站起:“木星染!锦尧可是我的……”
红光大盛,温度高灼,血直接从悯溪的手腕处飞出去,依次点在艽娘子四肢,随后一同发力,将她钉在墙壁之上。艽娘子原无痛感,如今四肢感到被烧红的铁钉钉进去,疼的想动,但一动更疼。
“顷焉!”她凄厉的叫着,“她要克死你!她要克死你啊!”
顷焉理也不理,只是瞅着悯溪越发苍白的脸色:“星染!可以了!别念了!”
“念!没事!给她钉牢一点!”悯溪咬着后槽牙。
咒文停止,红光退散,悯溪靠在顷焉怀中,木星染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晕厥的艽娘子。
“这样钉着她,有什么用吗?”
顷焉小心包扎伤口:“她是偷了神力修成的妖怪,若是没有鲜血滋养,不出一月就会化成原形。”
顷焉:“好了,你活动活动,看看难受吗?”
“丢丢?”
悯溪别着脸。
“丢丢,是我的原因,才把你拖到这里的,我认错,丢丢?看看我。”顷焉温柔而坚定的搬过悯溪的脸。
她闭着眼,睫毛挂着水痕,微微颤抖。
“未过婚礼不得见面。”悯溪张口,“不吉。”
顷焉笑了:“我们做的不吉的事还少了?再等我些时日,我要改婚期,我要尽快迎你进门。”
这样,我就不会迟到这么久,害得你孤身一人同她周旋,让你孤单、害怕。
悯溪陡然睁眼,顷焉俯下身子,贴上她的嘴唇。
呼吸交错间,两片香软,轻柔厮磨。
木星染走到艽娘子面前,咬破自己手指伸到她的嘴里,看她下意识的吸吮。
“艽儿,你答应过我的……”
他的手在空中犹豫半晌,落在她的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