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公爷并不打算收手,继续道:“老夫就想不明白了,你一介锦衣卫百户,怎么就能俘获我孙女的欢心?老夫瞅遍你全身,也没发现你有丝毫令人喜欢的地方。”
艾玉将车拉到徐老公爷的炮旁边,插了一句,“回老公爷的话,晚辈现如今已让陛下封为千户。”
“哼,千户又能说明什么?区区五品武官,怕是你在京城连一座宅子都拿不出来吧?也不知道你说这话哪来的底气?”
艾玉嘴角微抽,现在居然都伸手过来打脸了,还是毫无遮掩的打脸。
宅子一直都是艾玉奋斗的目标,可惜混迹了三个月,还是畏缩在衙门里,这也成了艾玉的心底的一道硬伤。
不过艾玉还是隐忍了下来。
老公爷指着堂中的两口箱子,带着鄙夷的目光说道:“这就是你提来的聘礼?两只箱子能装什么?就算是黄金也不过五六千两,老夫料想不错的话,这箱子里怕是连白银都不是吧。”
艾玉依旧没说话,只是看待棋局的目光有所转变,一道凌厉的精光一刹而过。
“有容的亲事是我儿定下的,更关系着徐张两家的百年交情,你觉得老夫会将有容许配给你?”
棋局只是这件事的引子,就好比病人吃药,也需要药引子才能发挥药效。
艾玉抬起头看了下老公爷,虽然不知道这些天徐有容在家整出什么样的名堂出来,但是从老公爷眉间的愁容就不难猜出,他现在对徐有容也是苦于无奈。
徐有容唱了数天的独角戏,为了替她摆平这个梗,艾玉也只能硬着头皮生了,说道:“有容并不想嫁给张小公爷,老公爷你又何必苦苦为难她?难道为了跟张家的交情就能葬送有容的终生幸福?敢问一句,你考虑过她的感受没有?”
徐老公爷怒了,“大胆,你胆敢说落老夫,信不信老夫现在就让人处决了你。”
艾玉硬起了胸膛,又道:“晚辈今日既然来到国公府,就做好被处决的打算,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如果两家的交情需要靠一个女子的终生幸福去维持,那也足矣说明,你徐家男丁不堪重用。”
老公爷气的脸都绿了,怒然站起身,对着门外喝道:“来人,把这小子拖出去。”
艾玉淡然一笑,毫不在意的伸过手,将棋盘上的黑将直冲压在对面的红帅身上,“不好意思国公爷,您又输了。”
“你……”
老公爷气的胸口急速起伏,一不留神,这小子又来这一套,更气愤的还是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好,很好,你别想活着出南京。”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跑了进来,面色煞白的看着堂中愤怒的老公爷,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剪刀,架在咽喉处,“你要是处决了艾玉,今日我也不活了。”
堂内的老公爷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摆着手,劝道:“有容,你别再吓唬爷爷了,听爷爷话,把剪刀放下。”
老公爷的话不但没起到半点效果,还促使徐有容手里的剪刀划破了外表皮肤,嫣红的血液缓缓流了出来,“我不,除非你答应我,不再为难艾玉,再将婚事退掉。”
这是徐有容的第四次寻短见,并且一次比一次凶残,堂外的徐鹏举和香香吓的小腿一阵发软。
老公爷瞅了眼一旁的艾玉,咬着牙道:“他厮不是个好人,你为何非得痴迷于他。”
“爷爷与他不过头一回见面,怎么就断定他不是好人。反正我不管,我这辈子就认准了艾玉。”
老公爷愤慨得指着棋盘,“这厮无耻使阴招,连赢了老夫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