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道似乎察觉到了李思存心中的无语，他突然笑了起来，这次笑不像之前那样的冷笑，而是切实的笑了，脸上的冷漠也消散了不少。

陈无道蹲在李思存的身旁，双手拿着匕首，认真的盯着李思存那张发白的老脸，笑着说道：

“老师的授业之恩我确实不能忘，我能活到现在也还是多亏了老师的教导，就像现在，老师你已经虚弱成这样，我也不会小看你，谁知道你还有什么后手，要不是还记得你授业之恩，我早就直接送老师一程了！”

“哈哈……”

李思存有气无力的尴尬笑着，面色却还是如常，他抬着头望着陈无道，呲牙问道：

“你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的？”

两句很莫名奇妙的话，却让陈无道面色骤变，他脸色阴沉的说道：

“你看出来了？”

李思存轻轻点了点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虽然你看着跟常人没有多大区别，最多也就跟修炼歪门邪道的邪教中人差不多，但别忘了，为师能感知到，你这个身体已经死了。”

陈无道目光如炬，直直的盯着李思存看，看了不知道多少个呼吸，最后他感叹道：

“不愧是我的老师，我确实已经死了，死在了北蛮，十年前被北蛮百万大山深处的恐怖存在唤醒的，最后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诡异，被派出来给邪神大人抓祭品的，没想到，我刚刚走出北蛮没多远我就感知到了和老师相关的气息，最后找到了这里，还恰好遇到了老师，哈哈，真巧！”

“北蛮的恐怖存在？邪神？祭品？”

李思存呢喃着这几个词，他回想了一下，然后眼皮一跳，震惊的问道：

“北蛮的邪神？难道是武祖的封印破碎了吗？”

陈无道点了点头，诧异的看了李思存一眼，然后一脸落寞的说道：

“老师果然见多识广，连远古的秘闻都知道，武祖的封印确实破了，按照邪神大人所说，不止北蛮的封印，而是所有的封印都开始一点点破碎了，没想到，就算连远古神话中的武祖的力量，也不能永垂不朽啊！”

陈无道脸上的落寞不是假的，在这个世界长大的人，都是从小听武祖的神话，和看《武经启蒙的，在小时候的幻想里，陈无道也曾梦想过做一个像武祖一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李思存想起了自己愈发狂躁的心境，对比陈无道说的封印破碎，心中的疑惑稍微解开了一点，他目光一转，然后再一次问道：

“你曾经跟随过武圣殿的狗东西，你感觉那些狗东西和你现在跟随的邪神谁要强一些！”

陈无道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火，当初要不是你这个老匹夫带着我去历练结果最后丢下我逃跑，害我最后被生擒婉儿也在那次死了，我至于背叛你吗？师兄弟们一个个都恨我入骨，可他们怎么会知道，你这个老匹夫有多么可恨！”

陈无道的目光冷冽，手中握着的匕首往前一推，插穿了李思存的胸膛，然后还用手握紧李思存的喉咙将李思存的身体举了起来。

滴滴滴……

是血滴落的声音。

一滴滴血红色的血水自李思存的身上滴落到棋盘之上，李思存的双眸闭了起来。

陈无道的脸上露出快意之色，将嘴巴附在李思存的耳边张狂的笑着说道：

“看来你真的已经计穷了，老师，一路走好，你的子孙后代我会好好对待的，一定会让他们成为伟大邪神的祭品，哈哈哈哈！”

这时，一声幽幽的声音响起。

“看来你真的已经恨我入骨了！”

正在狂笑的陈无道瞬间被惊醒，脸上的快意尽数散去，他望着被自己掐住喉咙的李思存，面容狰狞的大喊道：

“老匹夫，老匹夫是你吗？你还没死对不对？，你可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要不要我这就送你全家下去陪你？”

“呵呵，不用麻烦你了，老夫确实还没有死！”

那声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无道诧异的发现，被掐住脖子的李思存不知何时眼睛再一次睁开，正在注视着自己。

陈无道的双目瞪大，随后一只手握住李思存往棋盘大地上砸去。

砰！砰！砰……

“还不死？还不死？还不死？……”

陈无道双目血红，握住李思存的身体不停的往地上砸，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砸，李思存都还是睁着眼睛，在注视着他，好像在看小丑一样，目光之中带着戏谑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