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无病知道,他应该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才会有这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师兄,你如今有何打算?”
“我欲重振净昙宗,首先当然要把寺庙建起来”
净昙宗化为废墟,重建难度大如登天,可白云脸上不见挫败,于他而言,建寺不过是找一个落脚地,有一个讲经的地方罢了,并不求有多么高大的庙宇。
他追求的,是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师兄,恕我直言,你身上有带钱吗?”
“出家人四大皆空……”
“那就是没有咯”吕无病打断了白云的话,伸出手指来给他盘算重振净昙宗所需的费用。
重建寺庙要钱,正所谓佛要金装,山门不够豪华,连狗都不进来,怎么吸引香客来听讲。
做宣传要钱,君不见前世佛门大兴,一本西游记出了多少力,要是没有那十万千里的一场大秀,沿路的人怎么知道佛法无边。一路打点最是花钱。
抵抗外敌要钱,道门和妖族肯定不欲净昙宗重新崛起,说不得就要做过几场,现在净昙宗就他们两个,必须培养其他高手,这就要花钱,还要各种天材地宝,耗费巨大。
白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灵台快要蒙上一个大大的钱字,赶紧讨饶道:“停……停……师弟可有办法?”
“没有”吕无病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是个穷光蛋。
“其实……我有点钱的”
傅月池弱弱地举手,两道火热的目光顿时盯到了她身上。
对啊,怎么忘了这个官二代,她爹是兵部尚书,族中肯定有经商的家人。
他虽然有几个发财的点子,但一来不懂经商,容易亏本,二来就算找到合作伙伴,也难保不会被坑,如今有傅月池在,正好背靠兵部尚书这棵大树,躺着赚钱。
“月池,我知道有一种美酒,性烈无比……”
吕无病说得头头是道,仿佛陶朱在世,在场几人不明觉厉,傅月池更是听得满眼星星,暗赞恩公果然博学多才,连酿酒也会。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吕无病问道:“月池,你家在哪啊?”
“家父现在金陵为官”
“金陵啊,金陵……”吕无病念叨着这个地方,突然想起来,他之前不正是要送一封信到金陵吗,只是那封信早在他修炼龙象宝体时烧毁了,自是无从送起。
不过金陵一行是铁定要去了。
四人动身,往金陵赶去。
入夜,四人寻了一间客栈留宿,几人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又洗了个热水澡,终于各自回房安睡。
心弦紧绷了半月有余,此刻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导致吕无病见了枕头比谁都亲,一沾便睡着了,房间里响起了响亮的鼾声。
半夜,突然一阵怪风吹开窗户,把朦胧的月光引进屋子。
一个淡淡的人影投在地板上,可房间内除吕无病外却不见一人。
人影走近床头,一部分覆在了吕无病脸上。
风轻轻吹动床幔,吕无病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