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日送予花拾的《静心经》甚是精妙,花某初到京城,夜里难以入眠,便想着大人冠读中古,不知可有助眠的经文能借来瞧瞧。”冉若华本也不是来找他的,刚刚不过是意气用事推了他车门,此刻便只能胡乱编个由头来。
这花大人是魔障了吧,怎敢在大人面前说此胡话,当他们国师府是太医院吗?一旁听着的吉安已是怒不可遏,不大的眼睛里暗藏着怒火。
“给。”修长的手臂抬起,素白的衣袖从侧面的架子上拂过,竟真从中取了本递过来。
冉若华接过那书卷一看,竟还是昨日那三个大字,静心经。
怎么又给自己一本,这是什么意思?
“入寝前反复诵读,半个时辰便可入眠。”男人清冷的语气令人丝毫不觉得是在说笑,一时竟分辨不出真假,她唯有默默接过此书。
“大人几番赠书,花某感激不尽,今日惊扰之处多有得罪,日后定当登门拜谢。”
“聒噪。”
又是这个词,吉安赶忙起身将车门关好,眼神示意冉若华赶快下车,大人这是明显的不耐了,还不快走。
冉若华不甘的瞪了木门两眼,气不过又没办法,终是拿着那本《静心经》,气呼呼的跳下车,向花府马车走去。
诶,自己怕是已将他得罪透了,这今后在京都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而不远处一直在向这边张望的婉兮终是看到主子在往自家马车过来,立刻从车上下来迎接。
早先便见大人出了宫门,怎知他竟径直去了国师大人马车那边,害得她一度以为是大人错认了车,但当看到大人与吉安交谈起来时便知并非如此,她不好过去打扰,便一直在这守着。
“大人,您昨日不是带了本《静心经》到府上吗?”接过大人递过来的书卷,婉兮有些困惑,她记得昨日刚帮大人收了本,今儿怎又多出来一本。
“这可是国师大人送的。”纤细的指头狠狠的戳了戳那封面的几个大字,冉若华又指了指不远处那驾离去的木车,愤愤道,“无论多少本,都务必给我好好收着。”
城内古道,
“吉安。”静了许久的车内忽然又传来大人的声音。
“在,大人。”吉安拉马缰的手顿了一下,额头冒了层薄汗。
“车门烧掉。”依旧是往日的习惯。
“是。”果然大人这是恼了,不过吉安也早有准备,后院备了许久的车门今日也终于可派上用场,倒是那昨日刚补上的书还要再同大人确认一下,“大人,那《静心经》还要再准备本放车上吗?”
听到此话,车里倒是无声,过了好一会,吉安才听到一句清淡的话。
“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