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小子也不着道,张念闵不禁心里发笑,他想诈一诈马荣没错,反正一计不成还有一计,试下也没什么。
好笑就好笑在这老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七窍玲珑的人物,言语上也不漏半点漏洞。
当下也懒得再和他说什么,人心里警惕着呢,回头冲光头奎喊道:“老奎,直接把这些喇唬都给老子绑了。”
那马荣心里一急,这小子怎么还是个莽张飞似的人物,谈都没有谈的余地,一秒就变脸了,连忙喊道:“大王,大王,确实是兄弟莽撞了,冒犯了大王,大王有什么条件,兄弟能办到的都去办,不然留下我这些人也没什么用处。”
“是没用处”身后光头奎嘿嘿笑道:“是你们束手就擒还是老子把你们都砸翻在地,自己选一个罢。”
那马荣急的一下跪了下去,说道:“大王,大王...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都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老人家高抬....”
张念闵眼神锋锐,瞳孔猛地一缩,右手迅快的搭上左跨的户撒刀。
马荣一跪而下,上半身遮掩住手部的动作,无人察觉他偷偷地把手放到了腰间,才刚刚摸到了小刃的边上,忽然前方的张念闵踏出一步,破空声自上而下狠狠劈来,他飞快的一仰,堪堪避过刀尖。
“糟糕,这小子武功好强,这都被他发现了!”马荣恶向胆边生,正待翻身而起,毕竟自己身体强壮,近身缠斗还有可能制住这小子,逆转形势。
但张念闵动作更快,他浑身除了右臂就只有两腿可用,连出两脚,逼得马荣身形散乱,看住时机,再一脚,直接把他踢翻在地。
光头奎连忙和众兄弟冲上去,马荣还有那三十来个群龙无首的喇唬,不多久都被打翻在地,一个个的都绑了起来。
午时,城里刀疤虎的别院,忽然有人前来求见,传报的人说来人自称是金玉坊的伙计。
刀疤虎正在卧房间休息,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翻身而起,脸色瞬间开朗起来。他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对于邓老儿这油泼不进的守财奴性子,认怂一刻不停,哀求片刻不少,可银子一毛也不见往外掏,苦心积虑下了这个套,总不能最后就陷了他的儿子吧?一个烂赌鬼,值得了几厘钱,费得上这许多周章。
要是今天还见不着银子,真杀了他还不至于,但摘两个零件扔到金玉堂门口却是一定,忒的让人心头火大。
现如今金玉堂的伙计压着最后的限期急急忙忙的赶上门来,刀疤虎几乎断定,邓老儿必是服软了,再怎么说也是独子,恨铁不成钢也好,守财奴也罢,香火都绝了,还留着许多银子有个什么用,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看他去死。
他淡淡的哼了一声,对那传报小厮说道:“让他进来吧,前厅候着”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出门放人进来。
这金玉坊的伙计倒不是海狗张的人,他们身上戾气甚重,本就经不住人细看,更何况刀疤虎这种老江湖,张念闵反手做了个套,引起他的警惕就难成了,来的只是邓老儿手下的一个普通伙计。
那伙计普通人家那里见过这阵仗,进了门两边出入的喇唬眼神凶恶,像是恨不得吃了它,进了前厅,屁股也不敢坐实,轻轻沾着,腿肚儿都有些发软。
过了好一会儿,刀疤虎才打着哈欠进来,眼见他怯怯懦懦的模样,都没拿正眼看他,大喇喇的坐在太师椅上,问道:“邓老儿让你来做些什么”
“掌柜的说,虎爷要的东西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在哪里交割还请虎爷示下,还有我家少爷,也请一并出现才是。”那伙计将张念闵教他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出来。
果不其然,刀疤虎暗自一哂,让你狡诈如狐又如何,入了虎爷的套,认命罢:“总算那邓老儿识相,不然老子白纸黑字在手,便是把他儿子打死了,也不惧王法。”
那刀疤虎嘲讽了一番,便告诉那伙计如何要交换人质,邓老头只需按照安排行事即可,否则出了差错,还是个绝后的命,那伙计听的仔细,牢牢记下,回去之后转述给金玉堂中等候的海匪,随即那海匪骑着毛驴便向城隍庙方向前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