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一挥手:“莫要多说废话了,先看看我这小弟的伤势如何。”
“是是是”徐大夫连连点头,放下药箱,好好检查了一番,然后才说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跌损了,上个药包扎一下就差不多了。
杨五这才松了一口气,让娘子带他们去到另一个偏房包扎去了,他自己没有跟去,踱着步,又走回了桌子后面。
灭门县令,破家府尹,官本位时代,这话不假。
杨五想要报复张府,还需要好好想上一番。
“这几日都不曾见老爷提起张府的事情,可能也是一时兴起想要探查一下,应该没有太放在心上,否则不会一句话都不曾问起,听小幺儿说,那张府的人凶恶得很,或许真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过多两日,弄清楚些,再说与老爷,说不定到时候他就可能有了兴趣,
只要老爷出手,就什么都好说了。”
他自小跟着杨登破案,人家几代威势在此,谁都卖三分面子,导致他的小厮对他的信心莫名的强大。
“若是老爷就此放过,不再追究....”
杨五想到此不由咬了咬牙,豪门大族的人,本来也就强恶,如果没有异常之处,老爷就此放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老子这些年跟着老爷也不是白混的,西城喇唬们哪个不认识他杨五,就是些老牌势力,只要银子使够了,也卖他几分薄面,再说了,自己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以前在查一起杀人案的时候顺带着救过一个遭人诬陷的本成地痞,此人名叫许六,经过这些年厮混,已
经变成西城最老牌的几个喇唬头子之一,此人感恩老爷当年出手相救,也可能是找个由头攀扯上关系,逢时过节都经由自己送上一份贺礼,实在不行,就让这人出面,总之,自家小弟被打成这样,没可能就这么算了!”
远在城外的张念闵可不知道已经遭人惦记了,他这些日子事情繁多,焦头烂额的,自顾不暇。
一直过了七八日,才慢慢好了些,屋内外的瓦梁都更换完毕,新起的房顶结实美观,用了当下最流行的青展琉璃瓦,远远看过来,甚是气派。
打发了泥瓦匠们,再着手指挥人建造后院的地下室,一层一层铺设起来后,最顶上的一层就是防水用的石膏层,这本来就是建造鱼池所需的材料,光明正大的让人采购了回来。
做好了的鱼池还需要静放一段时日,等待石膏层完全干透,再盖一层泥土,就大功告成了。
做完了这许多事情,张念闵才终于闲了下来,至于田里的水渠,因为采用了他的分组措施,效率加快上不少,现在只需要等青砖洗刷干净,在按照元宝形铺好在沟底,剩下的工作就只是平整沟渠两边的泥土,拍打结实即可,差不多算做完七成了。
张念闵闲了下来,却有别人忙了起来,老安这些日子看得手痒,正好赶上府里翻修完毕,腆着脸自告奋勇:“小爷,我瞧房里许多家具都破旧了,房子都翻新了,不如这些也干脆换了罢了,我这些日子也闲得慌,不如周遭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木材,自个动手打造些
,既方便也好看。”
张念闵听了一半,本来还想说给老子滚蛋,花老子的钱不心疼,但听到最后,发现是老安手痒了,打算自己上阵,再加上小五爷也没反对,想了想,就随他去了:“随你,要是有合适的材料你与我说一声,省得手上的活都放荒了。”
这些日子尽是支出,老兄弟们每月的月钱,翻新房子,疏通水渠,大把大把的银子流水似的往外扔,全是以前的积蓄。
他上岸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山穷水尽了,还是后来靠金玉坊收回的那上半年销售额,一千五百多两银子,这才有了些家底,虽然算是一笔巨款了,但万贯家财也禁不住坐吃山空的花啊。
而且自己心里也清楚,当个田舍翁,这钱够自己过上几辈子的了,但如果还想做别的些什么,那就不够看了。
一艘十来人的绿眉,就要五六百两银子,还不置帆,一把腰刀要七八两银子左右,如果是田地,瘦点的也要十几两,肥沃的,尤其是水田,那就贵到没边了,少于三十两都拿不下,所以虽然自己手里有一笔钱,金玉坊暂时来说,每月扣掉开支也有二百两出头入账,但能省则省,别什么都用个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