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上个天都那么难,更何况他们这些小鬼们。白无常立刻对黑无常道:“老黑,咱们偷偷去看看是谁去?说不定就是上次救这太后的呢?到时申诉也有个头不是吗?”
黑无常点点头,两鬼差向外面飘去,并加上看热闹去了。黑白无常走后,太后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得像做了一场噩梦,却觉得那么真实。
想起当年先皇逝去,她觉得生无可恋,上吊自缢,明明觉得自己已死,后来却被一道白光带走关在一个黑乎乎的小盒子里,出不去。
后来又突然回到自己身体里,醒来的时候,听说御医都确认她当时已经往生了。她能死而复生,当时只感叹的说是她福寿未尽,如今却得知居然是因遇到仙人襄助。
黑白无常此去定然很快就回来了,太后勉力支撑起身体,写下一封书信留与司马君逸。
然后一直跟随她的嬷嬷进来告诉她皇后去刑场了,是她自己决意要去的,皇上没有出现。
她思来想去,才在信后加了那样一句话。最后吩咐嬷嬷在外面守着,她要休息一下。
嬷嬷再进来的时候,太后已安详的离去。
司马君逸心里还记挂着小玉儿,坐了半响,嬷嬷走进来对他说:“太后走的很安详,好似知道大去之日一般。皇上节哀,要保重龙体。太后在天上看到也会放心。”
司马君逸才晃神,按照太后的遗愿,下旨礼部安排殓葬事宜,一切从简,与先皇合葬于皇陵。
司马君逸转而回到大昭宫,月亮已升起,斜挂在天空中,映照的他的影子又细又长。落寞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下仿若苍老了许多。
望着床上熟悉的容颜,白无术低声说:“她脉象平稳,应无大碍,很快会醒的。”
司马君逸嗖的一下起身,对着白无术的脸颊就是一拳,白无术措不及防的被打趴在地,脸颊流出血来。就算他知道,也是不会防的。
司马君逸道:“这一拳是为了你帮她给我下药的。”
白无术慢慢爬起来道:“你若不解气,再打我几拳,我该受的。”
“你出去,让我静静的呆一会。”
白无术听此,默默转身出去。室内已点燃暗黄的油灯,窗外月色朦胧的照在屋内,朦胧的光晕之下,一个萧索的背影,一个平静的面容。
白无术临走低声道:“刚刚替她诊脉之时,发现她已怀有身孕月余;”
司马君逸置若罔闻,浑身布满伤感的气息看着床上。白无术走后,他的眼泪缓缓流出眼眶。心里仿若被剜了一个大口子。
床上的人儿果然如白无术所说那样并无大碍,很快就挣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司马君逸。
司马君逸将她抱在怀里,轻喃:“小玉儿,小玉儿;”
怀中的人轻轻点头说:“我在,我在。”
司马君逸闭了闭眼,泪珠儿滚落下来。再面对‘小玉儿’之时,面上已露出笑容。
不管小玉儿多么不情愿,杨戬依然渡了五千年的修为给她,不想欠的终是欠下了。
天庭之上,小玉儿跪在玉帝面前,杨戬和嫦娥仙子站在她的身后。
玉帝沉声道:“小玉兔,你可知罪?”
小玉儿平静的回道:“不知;”
玉帝双眼一眯,嫦娥见此急切的在小玉儿身后轻声喊她。
小玉儿继续道:“启禀玉帝,小玉儿确实不知何罪之有。小玉儿爱迷路,这是整个天庭都知道的事情,因为迷路不小心跌落了凡间,又阴差阳错的进了夏侯荨的体内去,恰好她身上有敷魂珠,让我脱身不得。若说对凡人动情,小玉儿只能说感情这事由不得我控制,不知这世间为何又有感情这事物?若是没有,小玉儿便不用被它牵引了。”
“强词夺理,约束不了自己的行为和情感,还为此推卸责任,天上待了这些年,参不透七情六欲,这已是你修为不够,不好好悔改潜心修炼,参破生死,看破情爱,竟到如斯地步还不知错在何处?你私下凡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够罚你脱去仙籍,灰飞烟灭,消失在三界六道之中了。”玉帝的声音仿佛是雷声一样,回颤在大殿之内。
嫦娥仙子一听,立刻向玉帝跪去,祈求道:“玉帝,小玉儿修炼不精,胆大妄为,皆是我管教失职,我愿与她一起分担受罚。请玉帝开恩,留她一命,今后我会好好督促她修心养性,不再踏出广寒宫一步。”
小玉儿凝眉急急唤了一声姐姐,抬头直视玉帝道:“玉帝,这下凡之事,皆是小玉儿一力为之,跟嫦娥仙子无关。只是小玉儿觉得不公,没有了七情六欲的神仙,活的再久又有什么意思?别的不说,小玉儿觉得亲情爱情友情,这三样是最最宝贵的情感。若是斩断这样的真情实感,小玉儿宁愿死了。”
玉帝冷声道:“自打本帝掌管天界以来,跟我谈论情爱的不胜类举。且不说你对人类动情,单说你用仙法改了人类生死,扰乱了天定的轮回,各人的天命,这一笔笔也要跟你算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