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在查看花公子头部时,也并未查探出他有任何外伤。只怕……”
“什么?”花恒毅问。
“只怕,花公子这病,是自行发症,不用外力,自己出血所致。”
顿了顿,晓梦蝶面露愧色道。
“世上疑难杂症何其多,有些,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爱莫能助。所以……”
“这两日,两位前辈还是张罗手下,替花公子张罗一下身后之事吧!”
“什么?身后之事?晓姑娘,倾城他还这么年轻,你想想办法,可有其他方法可行?”
花夫人拉着花恒毅的衣袖,掩不住心底的担忧之色。
“这……”
怎么会没有办法可行!
然而,晓梦蝶所知的办法,是医书上记载过,却至今为止,从没有在世人身上实践过的一种方法。
开凿头颅,掰开头盖骨,将脑中挤压的血块取出。
这种方法,别说是做了,光是说说就让人毛骨悚然,怎么可行。
再说了,又没有前车之鉴,花府中人,怎会有人冒这个险,让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做这种事情。
退一万步说,即使同意她做了。成功自是皆大欢喜,如果失败了呢?
晓梦蝶自此,广为流传的佳名毁于一旦不说。
秭归白家呢?
白家的名声怎么办?
“哇……”
正在此时,一直昏迷不醒的花倾城,突然将脸转到一边,污秽之物自口中喷出。
所幸,阿卷眼明手快,将事先预备好的木盆放置其嘴角边,防住了被褥枕头,被污的到处皆是。
花倾世奔到近前,待花倾城吐罢,家丁拿走污秽之盆出去清洗之时,掏出布帕,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为他擦去嘴边的污浊。
突的,花恒毅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向晓梦蝶行了一个大礼。
见状,晓梦蝶急忙扶住他,脱口道。
“花前辈,你这是做什么?万万不可如此。”
“晓姑娘。”花恒毅道。
“我知你是秭归白家最最出色的医师,更是白兄最最得意的门生。”
“医术精湛,浑金璞玉,扶危济困,菩萨心肠。”
“拜托,一定想办法救救我儿,治好他。”
“花前辈,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此症除非花公子脑部自行吸收其血块,其他的,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就算你现在逼迫我开方抓药,也无济于事。”
花恒毅动若秋毫,语气坚定道。
“晓姑娘,如果有其他治疗的方式,求您一定要试一试。”
“不论结果如何,你放心,我们花府上下绝不追责,毫无怨言。”
“晓姑娘,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公子吧!”阿卷道。
“晓姑娘,救救我哥哥吧!”花倾世道。
望着众人期盼的眼神,以及即将与亲人离别的心痛之色,晓梦蝶不禁动容。
思虑再三,晓梦蝶勉强的点点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管世人诽我谤我,既有救人之法,理应一试。”
念及此处,晓梦蝶自脖颈处,摘下那自幼佩戴在侧的黑晶石玉石,交到花恒毅手中。
“花前辈,你现下命人,将这玉石交到鹤峰济世堂内,说明情况。里面的人,自会携药前来,极尽全力配合我的。”
“好,好,多谢!”
接过那玉石,花恒毅又对她深深施一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