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却显得不慌不乱,淡淡一笑说:“公公言重了。栾飞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敢抗旨不遵。”
张公公听了一呆,随即依旧死死的盯着栾飞,自顾自的一笑说:“是吗?”盯着栾飞,逼问着:“那还不即刻下令豹营准备一个月后开拔?”
看这架势,竟然要栾飞现场办公,即刻下令豹营做好开拔的准备。
虽然,栾飞大可以这边象征性的下达个命令,然后回头等张公公走后,再把命令取笑。但张公公还是笃定的这么挤兑栾飞一下,毕竟他临行之前,也听说了栾飞的不少事,觉得栾飞这人可是个宁折不弯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他来耍这种低级花招的可能性极所以逼迫栾飞当众下达命令,倒是可以趁机进一步验证一下栾飞忠诚与否。
栾飞听了,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请公公恕罪,栾飞不能下达这个命令。”
张公公听了,一张脸顿时阴沉的可怕,死死的盯着栾飞,竟然失声笑了:“既然如此,那还不是抗旨不遵,又是什么?”
栾飞却丝毫不显慌乱,镇定自若的说:“公公莫怒,且听栾飞从长道来。”
张公公听了,倒是来了兴趣,冷冷的说:“从长道来?”
栾飞笑了笑说:“没错,栾飞觉得,这圣旨有值得商榷之处,需要修改一下。”
此言一出,张公公不禁陡然变色,喝道:“大胆!”
栾飞却并未被吓倒,而是镇定自若的说:“公公,栾飞既然身为大宋的官员,那就要充分履行自己的职责。如今,官家下旨让豹营去剿灭田虎,豹营自然没什么二话。只不过,栾飞以为,真的需要那么着急的剿灭田虎吗?放眼天下,可不止田虎这一个大盗呢。”
此言一出,张公公不禁诧异,狐疑满满的盯着栾飞问:“什么意思?”
栾飞淡淡一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栾飞觉得,当今天下,除了河北的田虎以外,还有淮西的王庆、江南的方腊,后面两个人的势力以及对朝廷的威胁,丝毫不亚于河北的田虎。不知这一点,张公公可算认同吗?”
张公公听了,倒是点了点头说:“那是,然后呢?”
栾飞说:“然后,栾飞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剿灭王庆、方腊,然后再剿灭田虎。”
此言一出,张公公不禁哑然失笑说:“先剿灭谁还不是一样?”盯着栾飞,一字一顿的说:“栾指挥使,你不是故意推脱乱找借口吧?”
栾飞听了,满脸正色的说:“不然!栾飞身为朝廷命官,饱受君恩,自当尽自己的责任。栾飞认为,相比于田虎,王庆、方腊更应该优先剿灭。”
张公公听了,呆了呆,不禁哈哈一笑说:“栾指挥使啊栾指挥使,你这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吧!谁都知道你栾飞也是颇懂军机的,老奴不信,你竟然会提出这么个低级的理由?王庆、方腊比田虎还要优先剿灭?难道,你不知道那田虎占据河北,要是继续任由其发展壮大,可就直接威胁到了咱们东京汴梁城了呢!你,不会连这点都看不透吧!”
说完,死死的盯着栾飞,似乎要窥破他的内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