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赶回都城,慕容烈选择的马车并不大,坐不下那么多女眷,慕容烈当机立断,安排清儿和明月、苏婉坐马车,却对挂念女儿的君言说:“你曾常年征战沙场,骑马对你来说要更适合些。”
君言逆来顺受习惯了,垂眸说好,苏婉看了一眼慕容烈,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其实,她也可以的,只是慕容烈这细微的关怀却让她十分的受用,她享受着他明里暗里不经意的照顾。
返程路上,慕容烈不时地将视线瞥向策马同行的君言和欧阳珏。
慕容烈很奇怪,他们明明才认识两天,却像是许久未曾见过面的老友,相谈甚欢,“严初,你去听听,皇后跟他聊什么聊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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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虽然我从没见过你,但是当你给清儿治病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了,除了传说里的民间神医,谁还会有那种临危不惧的淡然呢,加之我去找你,你说的那些话,我就更加确定,你就是我此行要找的目标。”
欧阳珏:“娘娘冰雪聪明,在下佩服。”
“我还是有事情弄不明白,不只是儿科,你在其他方面的医学造诣,恐怕连太医院最杰出的御医也会被比下去。世人皆道,学而优则仕,贫苦人家都日思夜想愿祖上冒青烟培养出个状元,而你倒好,明明是个医学天才却不愿入仕为官。”
欧阳珏笑了,只是那笑容未抵达眼底,“娘娘谬赞了,欧阳珏不过是常年走南闯北,见多了疑难杂症和奇虫异草,至于不愿为官……欧阳珏本就是个散漫惯了的人,崇尚的是自由。”
君言点头,半晌才真诚地道:“谢谢你。”
“没事,我只是单纯的觉得那小丫头可爱,又可怜你罢了。”
君言挑眉,“可怜?”
“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守着深宫的寂寞,这还不够可怜么?”
君言:“……”
尾随其后偷听的严初:“……”
慕容烈听到严初的转述,气得鼻孔冒烟,若不是严初和福海在一旁拦着,差点就要过去跟欧阳珏干一架,丫的,他与君言好与不好干他何事?
这么想着,慕容烈让明月找出一件披风,一夹马腹追过去,“君言,风大了,披上。”
“谢皇上。”
“累了么?”
“还好。”
然后两人便再无言相对了。
慕容烈本来是想借着关心君言营造出一种夫妻和睦的画面打欧阳珏的脸,没想到,他和君言之间能说的话题那么少,默契那么差,到头来,竟然膈应到了自己。
苏婉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说不失落是假的。
想起上次她说他爱上君言时男人的反应,苏婉不由地咬住下唇。
尽管他说她乱想,可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神色微顿,他犹豫了,慕容烈是什么人她说不好,但至少是果断真诚的,五年前,他与君言发生夫妻之实后,只要提起君言的名字,他就忍不住蹙眉,脸上写满了厌恶,可是不过才五年,君言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他的心里,这个认知让她很不舒服。
夕阳落山的时候,他们到了第一家客栈落脚。
苏婉径自坐在了慕容烈身边,清儿在慕容烈的另一边,然后是欧阳珏和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