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听言,举着烙铁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可君言却拿着一双晶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越走越近。
“你别过来。”
君言笑,“皇上,这被惩罚的人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慕容烈做了下吞咽,只见君言竟然握上他手中的烙铁,冲着她方才手指的位置,义无反顾的贴上去……
慕容烈震惊得睁大了眼,奇怪,她手腕的伤不是还没有好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他想挣出来,可是女人就好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直视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又将那烙铁用力按压了一下。
“君言,你……”
“这便是君言对此事的答复,陛下可还有什么事么?”
慕容烈做了下吞咽,天知道,他根本不想要这样的,可是却好像一下子将她推得更远了。
”君言,我……算了,朕来找你,还有一事,漠北使臣前几日入宫,说是公主为表达对你慷慨赠与的感激,邀你去漠北住几天,你要去么?”
慕容烈迟疑地问,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君言,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他其实不想让她去,他也希望她不想去。
可是,君言的眸子里终于带了几分真切的温暖,她说:“好啊。”
离开之前,君言先去了一趟公主殿,她许久不见清儿,只见小丫头越长越好看了,而且在欧阳珏的照料下,也更健康了。
君言对欧阳珏很感激,“本宫去漠北的这段时间还希望欧阳先生帮忙照看好清儿。”
欧阳珏满口应下。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担忧儿。
此时的君言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她和女儿的最后一次相见。
以至于后来想起来,她总是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多看清儿一眼,为何不带着清儿一起去漠北呢,明明公主的来信上也提到了对清儿的想念。
漠北位于大燕的西北方向,距离都城不算远也不算近,君言坐在软轿上,闭目养神,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慕容烈拉着她在无人的角落处最后对她说得那番话,“君言,你其实……咳咳,朕可不能陪着你去漠北,所以你……”
君言是个聪明人,可眼下却不太懂他的意思,她委婉的问过明月,“如果一个男人在妻子远行之前,单独拉着她对她说,这次他不能陪着她去,这是什么意思?”
明月笑着说,“那当然是舍不得的意思呀。”
舍不得?
君言惊了一下,慕容烈会舍不得她么?
从前苏婉不在的时候,她不敢想,现在苏婉回来了,她不敢奢望。
她不会忘记她刚从大牢出来跑去找清儿的路上,听到宫人议论:“听说苏婉琴师被接入了承露宫。”
难怪,难怪自己刚刚出大牢,他便一句朕还有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