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月沧澜略微有些惊愕，“你们相识于精神病院？”

慕溪拿起旁边的糕点吃了起来：“准确的说，是精神矫正医院，那里的学生都是家长认为的问题儿童，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可是即便是同病相怜也不能够维持这么久的友谊吧？”

“你知道能够让友谊永远存在的办法是什么吗？”慕溪缓慢的咀嚼着嘴里的糕点，“那就是合谋杀掉一个人。”

“……什么？”

月沧澜睁大眼睛。

慕溪端起一旁的茶呷了一口：“我们合谋杀掉了那个医院里的院长以及部分工作人员。”

“是这样吗……那你们……”

“我们还一起创造了无数财富，但是一切都灰飞烟灭于某一天。”慕溪说到这里表情阴沉了下去。

“您的初恋是谁啊？”月沧澜突然八卦的凑近慕溪问道。

慕溪笑了起来：“这个问题也太鸡婆了吧，我的初恋啊……”说到这里，慕溪愣住了，他皱起眉头，努力的回想自己的初恋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却死活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慕溪越想越头痛欲裂。

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烁着。

白色衬衣的少年，站在月光下，桂花的香味萦绕在他周围，他的声音带着只属于青春期男生的磁性与深沉。

“我们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

惨白的月光照亮了那个男生英俊的脸，剩下的月光落入慕溪的双眼，让她觉得双眼刺痛。

“停下！”慕溪突然发狂一般的双拳砸在桌子上。

“慕溪大人？！”月沧澜连忙抓住慕溪的肩膀。

慕溪原本狂暴的精神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如同少量水被海绵瞬间吸收，消失不见。

慕溪顿住，他怔了怔看向月沧澜，恢复了镇静与温和，他平静的说道：“我没有初恋，我……我的初恋就是慕妗。”

月沧澜感觉到慕溪的不对劲，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办。

“您和慕妗夫人感情很好呢。”月沧澜仿佛是要转移话题一般说道。

“算是吧……”慕溪似乎并不太承认，“故事里是这么说的。”

“不是吗？”月沧澜有些疑惑，“当初我们听到的故事都是关于您和慕妗夫人之间情比金坚。”

“你们难道都不怀疑为什么我们是同一个姓氏吗？”慕溪看向月沧澜。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啊……那么为什么呢？”月沧澜其实有点好奇为什么。

慕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接着说道：“其实我们是兄妹。”

“哈？！”

“开玩笑的。”慕溪恶趣味的笑了笑，“其实她本来不姓慕。但是她是我们家族的童养媳，所以就姓慕了。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太喜欢她，甚至说很讨厌她。但是后来我们相处的时间久了，我也逐渐把她当做了亲人，尤其是后来末世之后，许多事情都改变了，只有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是当时我家族里唯一一个能站在我这边的人。”

“但她是你的妻子。”

“是这样的，但是一开始这是不可能的。”慕溪继续回忆着，“其实我是不婚主义。这三个孩子纯属意外。”

“什么意思？”

“……秦汉阳不是我亲生的，这个大家都知道。”慕溪接着说道，“其实慕瑾和慕瑜也并不是我的孩子。”

“哈？”

月沧澜越听越觉得震惊。

“是慕妗和我哥哥的孩子。”慕溪说到这里如释重负，“尤其是慕瑜长得和我哥哥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我并不喜欢他，你能明白吧？”

“……孩子是无辜的。”月沧澜只能这样安慰道。

慕溪却非常的坦然，他摆了摆手说道：“我并不在意这些，说实话，我一直将两个孩子视如己出，他们也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慕溪大人，您有真正喜欢或者说爱的人吗？”月沧澜看着平静如水的慕溪，很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正常的人类情绪。

“……你知道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情绪是一种非常影响判断能力的东西。”慕溪接着说道，“所以我……绝对不能透露出任何影响判断的情绪。”

“茹吣大人呢？”

“她？”慕溪控制不住的露出嫌恶的表情，“她当初把我的孩子交给了我的家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她只有无尽的恨意。”

“慕家……”

“我不想提起这个家族。”慕溪对于慕家一向是绝口不谈。

二人不再交谈，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怎么那么安静？没有听见你的狂叫，真是让我觉得意外。”沐华湘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慕溪转过头去向他们伸出手：“今天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吗？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