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重复了一句“周淮安?好,本官记住你了。“
转头问道“查明了吗?是这两个人吗?”
重阳上前一步“少爷,正是这两个人。”
天衣点点头,俯视着段天雷,段天雷却不敢抬头。
过了片刻,天衣笑了,轻轻的说了句“阵前抗命,纵兵作乱。斩首示众!“
“啊!”大同府诸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意思?只一句话就要斩首示众?
钱晋急忙叫道“不可!连缘由都不问,你这是草菅人命!“
天衣解开披风,曹少钦急忙接了过去,钱晋这才看清天衣身上的衣服,不由得惊叫一声“斗牛服?!”
天衣冷冷的说道“本官辖制辽东,皇权特许,三品以下,可先斩后奏!”
钱晋嘶声叫道“那也得给人说话的机会吧?”
天衣扣上镂金丝面罩,声音从面罩里传了出来,语气却冰冷入骨“他们给死去的将士说话的机会了吗?斩!”
两名锦衣卫应了一声,提溜起段天雷和段昊,一松手,绣春刀出鞘,斜斜的砍了下去,两颗硕大的人头飞了起来,尸身缓缓的栽倒,这一手干净利索,一看就是老手。
在场的大同府的明军将士,包括辽东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如今他们才真正见识到锦衣卫的豪横,不由得襟若寒蝉,再看向天衣等人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敬畏。
卫境知道自己儿子杀伐果断,但是也没想到杀性会这么重,尽管很痛快,可那毕竟是一名都督府参将啊!连申辨的机会都不给,说杀就杀了?卫境偷偷看了儿子一眼,暗自叹了口气,这个小子戴着面罩,看不到脸,但应该是面不改色,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在百户所曾活生生将东伯侯的小舅子活活捶死,如果知道,他就得立马晕倒。
此后几天中,钱晋打死都不住进城里,宁可跟士兵露宿扎营在城外,至于公务,他也是尽量与卫境交接,死活不见天衣。
这一次几乎全歼了鞑虏,更令人振奋的是击毙了鞑子大汗俺巴孩,仅那颜也先率领着几千人逃回了漠北,而兀良哈也是元气大伤,得知桑昆被俘,朵颜三卫的指挥使粘罕慌忙派人送上请罪奏折,随着奏折的是万夫长铁昆的人头,奏折中称乃是铁昆私通瓦剌,袭扰大明,与朵颜无关。
朝廷也不想边关再起战火,反正朵颜也是损兵折将,所以就装聋作哑,默认了此事。
不过这次收获可太大了,俘虏了近七万的鞑子,更是从鞑子大营中起获了巨额财物近两百万两,这还不包括十万头牛羊,这下可是让瓦剌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天衣把这些事都扔给了卫境和舒庆中,自己带着曹少钦每天出门去逛街,给妮妮轻盈和无双买礼物,天气已经冷了,得挑几件好皮货给弟弟妹妹做几件衣服,而且从俘获的战马中挑出了几匹雪白的小马,准备回去送给无双,相信无双肯定会喜欢。
天衣早早写了密奏,包括马顺儿的尸身,让重阳送到京城,可是半个月过去了,朝廷却一点动静没有,这让天衣有点烦躁了,天已经冷了,离家也有日子了,妹妹一定很惦记着自己。
嫁衣神功每一天都让天衣的经脉凝实,这几日他觉得自己的气息愈加悠长,真气已经可以透体发出来了,只是不好控制,拿杯子也会被突发的真气震得粉碎,更别说桌子凳子了,每天都有损坏的桌椅扔出去。
夜已经深了,北方的初冬分外寒冷,只是还没到呵气成冰的状态。
天衣站在庭院中,口中吐出的白气由鼻孔吸回,周而复始,已经有小手指粗细,让不远处的曹少钦啧啧称叹,他也算是个一流高手,自然清楚,少爷练的是一门多么神奇的武功。
过了好久,天衣浑身一振,双手交错,一股无形的劲力向四处散去,砰然轻响。
缓缓的睁开眼睛,天衣看着手掌,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