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之中，轻轻唤了句。

“阿柒。”

苏柒动作一顿，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她怔怔的看着他。

“随我去玉城吧，你说过，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李暄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帮你找寸断的解药。”

闻言，苏柒怔然，眼眸中含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李暄……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盗取了燕国的边防部署图，李暄竟然让她跟着他离开君仪？

李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低头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我想要做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苏柒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眸，自从崔修元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明白，李暄究竟要干什么。

李暄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迷。

她想起了那一场初夏的雨后，许渊在不归院的长廊下对她说的话。

——

“阿宁，你知道帝王家为何无情吗？”

“因为他们都流着同样的血，都想做同一件事。”

“你真的了解靖王吗？”

“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

苏柒的手被他握在温热的手掌之中，却是冰凉的宛如冷泉。

“我是个骗子，我骗了所有人。”苏柒颤着唇，抬头看他，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的眼中凄哀，透着了无生机。这双漂亮的眼眸总会让人想起，一如那日她在他面前第一次哭的时候，被泪水顷染后略微泛红的眼底深处，浅浅的迎着一片光亮。

那时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护着她活下去。

“李暄，或许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如今，那片星光灭了，只余一片绝望般的死寂。

李暄一顿，被她的话气笑了，伸手勾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温柔消失殆尽。

“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苏柒同他对视道，“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送我去刑部。”

“总之，我不跟你走。”

闻言，李暄握着她的手狠狠用力，挣脱不开的苏柒痛的皱起了眉。

“阿柒，你觉得我脾气很好吗？”李暄冷冷的问道，他轻轻的眯起眼，低头看她，眸含危险。

“你又怎么能确定，你拿走的边防部署图是真的呢？”

苏柒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不顾一切的挣脱。

但李暄预料之中的伸手挟制住了苏柒的动作，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所以，你必须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