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诅咒(1 / 2)夜访莱斯特首页

“后来房东在布朗格林的公寓里找到了这幅画,可是格林不见了,过了三个月以后房东合法的处理了他们的遗留物,也包括了那副画,为了方便售卖,房东简单的给它命名了,叫哭泣的男孩。”

“这是这幅画第一次展示在世人面前,很快被一个热爱油画的夫人发现了,她家里有许许多多的画,当她看见这幅画的时候,认为家中正缺这样一张孩童哭泣的画像,哭泣的男孩技法娴熟,人物生动,男孩的眼泪好像要穿过画布滴到人们都身上。”

“这位夫人把这幅画挂在家中,她还兴致勃勃的跟朋友们炫耀自己的新画,第二天,他的儿子就在这幅画面前摔断了腿,下肢还有一片被火灼烧过的伤口,医生十分不理解这个伤口成因,根据常识放画的地方是不会有火源的,于是他们询问过夫人的儿子,他只说自己只是在走路的时候突然觉得下半身痛然后就摔倒了,这件事情并没有让人们把这件不幸和哭泣的男孩联系在一起。”

“而是让人们联想到另外一件不幸的事情上,夫人因此而遭遇了灾祸,医生们怀疑夫人的儿子遭遇了家暴,于是报警了,儿子被社会福利人员看护起来,夫人失去了探病的资格,而且很快会接受审判,最严重的后果是夫人被关进监狱,自己的儿子会被送去别人家领养,自己永远失去抚养儿子的权利。”

“夫人反复声称非常疼爱自己的儿子,一定不会伤害他,根本就不能接受这莫须有的罪责,儿子还小,正是最依赖自己的母亲的时候,警察们以避免再次受到伤害为由漠视了孩子找妈妈的哭闹,出于无奈,夫人花了很多钱请来了一位名声远播的律师为自己打官司,据说这位律师从未输过,很受那些不安分的贵族们喜爱,由于夫人儿子太小,又一直表述不清楚自己的伤口的成因,只说得清自己腿疼和在放画的房间摔了一跤,所以证词根本派不上用场,最后律师找到一位新的嫌疑人,也就是儿子的保姆。”

“那位20多岁的女士喊冤叫屈,却在巧舌如簧的律师口中真正成为了虐童的罪人,她将坐牢或者巨额罚款,保姆自然交不出罚款,只能进入监狱,律师高高兴兴从夫人那里收取了大量的律师费,夫人带回了自己的儿子。”

“有人相信保姆是被冤枉的吗?当然有,律师和夫人都知道,律师只是为了急于赢得官司拿到钱,以及保住自己常胜将军的头衔,夫人只是太自私了,或许早些时候,夫人想过给自己保姆一些补偿,可是当儿子回来后,她把那个可怜的女人遗忘了,没多久受不了心理生理双重折磨的保姆在监狱里郁郁寡欢,绝食而亡。”

“得知保姆的死,让夫人重新不安起来,她前往教堂忏悔,原来儿子腿上的灼伤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孩子贪玩太靠近壁炉,被溅出的火焰烧伤,就在儿子摔断腿的那天,她本来打算先带儿子去医院,随后有位访客到来,她便想先将访客安顿好,谁知自己一转身儿子就摔断了腿。”

“她太害怕了,面对护工的质控不敢解释,特别是当她得知自己会失去儿子的时候,所以儿子的摔倒或许与烫伤的疼痛有关,保姆的死亡跟自己的自私和回避相关,她苦不堪言,将这一切倾诉于神父,神父告诉她让她用善举来赎罪,于是乎她偷偷给了一些钱给保姆家里,每天带食物出去派发给流浪饥饿的孩子们,她也会帮助无钱看病的老人,尽己所能,成为人们眼里的大善人。”

“这天,家里来了个客人,那个客人跟她一样非常爱买画,两家关系一直都很亲密,当她第二次看到哭泣的男孩这幅画的时候,她感到非常吃惊,上一次是在夫人刚刚买回这幅画的时候,她说,这个男孩的眼泪变了,眼神也变了。”

“夫人认为这不过是光影的错觉,在客人走后,夫人下意识的仔细观察起这幅画,买了画以后家里就出事情了,自己也无心鉴赏它,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研究,或许受之前朋友说得话影响,她特别注意了哭泣的男孩的眼睛,渐渐的她发觉那双眼睛不是在哭泣而是在怒视着自己,好像能看透她内心的罪恶,这下把夫人吓得不轻,她用善举填埋的深渊被这个男孩的眼泪掏空,她惶恐不安起来,甚至害怕再看到这幅,于是她把她摘了下来收到了别的房间,为了避免再次对视,她将画面向墙壁。”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的心跳依旧在雷鸣般的作响,不过一幅画而已,第二天她便为自己昨天的疑神疑鬼感到荒唐,突然空出来一个挂画的位置更让她感觉到不舒服,于是她准备再去寻找一副合适的画挂上去,谁料她刚到放画的房间,发现昨天明明倒扣的画这时却被调转了方向,以至于她开门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对上那双怨怼的眼睛,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油然而生,她甚至能从那颜料塑造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她突然暴躁起来抓起那副画砸进了正在燃烧的壁炉。”

“可是没多久夫人的儿子把那副画从火焰里拿了出来,当她看到自己儿子捧着那副画坐在壁炉前冲她微笑的时候,她尖叫了起来,因为儿子的衣服已经起火了,那副丢进壁炉的画完好无损,她宝贝的儿子用一种古怪的姿势扶着画,就像是两个小孩肩并肩,她惊恐的张开手冲向自己儿子,却被一个女人挡住了去路,那是已死的保姆。”

“绝食而死的保姆只剩一副皮包骨头,披散着的头发像毒蛇一样的头发扑向她,夫人被一双尖利的手抵在了墙上动弹不得,从坟墓里爬出的冤魂要掐断她的脖子,同时,壁炉的火焰就像被召唤一样从壁炉里蔓延出来吞噬了整个房间,她嘶厉的叫起来,眼睁睁看着微笑的儿子和哭泣的男孩一起被火焰吞噬,而自己也感到了肉体极大的疼痛,刚刚出现的可怕的保姆不见了,她自己也终将死亡。”

“房屋大火很快引来了消防队,夫人和儿子都被烧死,死状凄惨,全部都东西都毁于一旦,除了那幅哭泣的男孩,消防队从废墟里找到了这幅画当成遗物交给了夫人的家属,他们乐观的把这幅画的幸存称之为奇迹,接受遗物的是一位表系的妹妹,叫安娜,安娜把它当做唯一的纪念留在了自己家里。”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人们依旧没有认为这是哭泣的男孩的诅咒,甚至开始议论纷纷,这是那位被冤死的保姆的复仇,流言越传越凶,那位律师也害怕起来,他的办公室被激进的人们强袭,有人在他上班的路上写满了谩骂他的话,没多久律师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安娜是个弗朗明哥舞者,家里色彩艳丽饱满,那副哭泣的小孩被挂在了门廊处,只有那个位置色彩不那么鲜艳,看上去跟哭泣的男孩色调比较搭,她不太会特意欣赏它,她太忙了,每日到处演出,好几天不在家。”

“一次偶然的机会,安娜的朋友在她家看到这幅画,非常喜欢,希望能买下,虽然安娜并不是很在乎这幅画的价值,但她坚持认为这是亲人的遗物不能出售,可是没过几天安娜就亲自联系这位朋友,说自己最近缺钱愿意卖那幅画,那位朋友自然高高兴兴的表示第二天带着钱来取画。”

“第二天,朋友登门时发现安娜家门口的地摊和墙面都有烧黑的痕迹,安娜说那是她喝醉了抽烟不小心点燃的,朋友没有追问细节,而是善良的表达了问候,还自己为安娜的缺钱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因为她家里失火了,她需要修缮房屋。”

“安娜送走这幅画以后,她躲回房间松了口气,然后捂脸痛哭起来,压抑在心里的恐怖被释放出来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遭受折磨,她夜里醒来能看到死去的夫人问她讨要哭泣的男孩,她下楼梯的时候会感觉有看不见的力量将自己往下面拽,最可怕的是她有天晚上惊醒发现自己的床被烧了起来,还好燃起来的是被子,她疯狂的抓起被子扔进了浴室,当她对这场莫名的起火惊魂未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房子里有个孩子,其实,她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她追到客厅餐厅都没有,因为这个不安的夜晚她失眠了,第二天她状态看上去极不好,跳舞表演的时候错了很多步子,她演出的地方不由分说的给她放了长假。”

“安娜难过的回到了自己家里,这次她像夫人一样,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了哭泣的男孩,她看到男孩的眼泪真的在动,似乎要从画里出来,她大脑如同遭受电击一般混乱起来,她突然想起这幅火灾中幸存的画是多么不合理的一间事情了,一场连人都能烧毁的火灾,为什么这幅画竟然能保持完好,啊……那恐怖了,这是幅骇人的画,人们会在他的注视之下燃烧得所剩无几。”

“她是第一个相信这幅画是可怕的人,所以,她联系了那个想买画的朋友,她再也不留念它,可是就在朋友过来取画前的那天晚上,因为害怕她不敢睡觉,也不敢靠近门廊,她感受到自己房子里不寻常的温度变化,门廊附近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她冲到窗口呼唤邻居求救,很快招来了灭火队,这才让她不至于像夫人一样葬身火海。”

“这幅不祥的画被朋友买走了,安娜也试图从这个城市逃离,在她踏上远去的火车之际,朋友全家死于火灾的消息传来,他带着愧疚和恐惧的奔去了现场,果然,那幅哭泣的男孩没有半点损伤,她崩溃大哭起来,叫嚷着那幅画被诅咒了,有魔鬼在里面,会带来不幸。”

“这是一个新的世界,面临过好几次思想的改革,人们不再像偏僻的地方那么迷信,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少有重视安娜的话的,甚至把她归类到神经错乱的女人行列,安娜不顾别人阻拦抢下那副哭泣的男孩送到了一位做了30年灵媒的老先生家里,讲述了自己亲戚,朋友和自己遭遇的可怕事件,希望他能帮忙销毁这幅画,避免他遗害人间。”

“灵媒先生答应了,于是他当着安娜的面进行了一系列复杂的仪式,最后告诉安娜这幅画确实有魔鬼的诅咒,他会用自己的魔法把它销毁干净,让她不必担心,安娜以为因这幅画所引起的一切终将过去。”

“她终于踏上了离开这里的火车,同一时刻,灵媒先生的房子毫无预兆的燃起大火,目击者说在火焰中看到哭泣的男孩从那幅画里走了出来,它怒视着每一个围观的人,直到火焰点燃了屋里一个小汽油桶,轰的一下爆炸了,热浪滚动卷起空气直至上天,黑烟翻腾,像魔鬼吐的烟圈,惊恐的老妇说自己听见了地狱裂开的声音。”

“自此以后,关于哭泣的男孩的诅咒就流传开来,那场火灾后它短暂的失踪过一段时间,后来又露面在一位北欧的乡绅家里,不过人们认为那幅画是赝品,因为乡绅并不是死于火灾,而是交通事故……”

“诅咒之说越来越可怕,于是有无神论者用科学的方式给大家解释为什么那副画每一次都能在火灾中幸免,他们表示这是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画布和油画保护油,它们来自于某种化学分子复杂的防火材料,科学,往往是最好能安抚人心的谎言。”

“最起码,这场恐怖的乌云逐渐散开了,也有些好事者去追溯这幅画的起源,竟然查到了那个与世隔绝的村子,不过那片村子早就是焦土化灰了,再也生长不出一粒植物,再也可以活人能留下。”

……

哭泣的男孩故事讲完,听故事的人安静的回味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