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回忆(1 / 2)九九归离首页

付水沫此时还稍些虚弱,并未缓足劲儿来。之前所历之事始终显在眼前不能抹去,他清晰地记着在今夜,独自回了屋内静候大人佳音。虽自己不能同去,但心中始终挂念着亥时那场婚事。

这时,屋外循着一阵敲门声,他觉着奇怪,这个点儿怎还会有人找他。问话间听出等在屋外的正是秦笋儿,他小声地说着自己因思念小旬姐姐夜不能寐,悄悄躲开了爹娘想同付水沫解解思绪。这几日,秦笋儿爱姐思姐之心,付水沫尽收眼底,也体谅他小小年纪就遭此变故,所以立即开了门想安慰可怜的小孩。但开门后,见到的不止是面色冷漠的秦笋儿,还有巫神、村长和秦家两口环环将他围住。

他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不敢置信地问:“你们这是.....”

但话还未说尽,手拿捆绳的村长先扑了上去,想牢牢将他捆住,却被付水沫瞬间闪开反身给了村长一击,将他一脚踢在了墙角。从小在武道中成长的付水沫深学了付将军一袭本领,对付这些凡人是区区小事,但他对于眼前拥有离魄境界的巫神却毫无底气,便退至一旁,想趁着他们不注意往黑夜中逃走。

“你这小女,竟会武功!”村长见自己被一股强劲之力踢开,还身从一柔弱女子,觉着颜面扫地,甚是狼狈。

付水沫并未注意村长的言辞,而是转身想往另一边的无人方向跑开,但身后一股魂力牵制住他将他生生往回拉。原来是巫神觉察到了他的举动,暗暗下手把他拉回了屋内。

巫神正欲再次下手击晕他,却被一阵魂波挡住。“这是..”巫神并未在付水沫身上觉察出一丝魂力之息,突然涌在他周身的这层应是那张炽烈所留。他与河神早已知道张行就是张炽烈,从他第一次施力之时透出的这独一无二的煞气之息就觉察出了异样。不过却始终不明白天地间独自游活的张炽烈为何身边会有一名凡人女子相随,也许是坊间密事的那些不可说之事。

河神对于张炽烈的境界还是有所顾虑,故而让巫神和村长作了一场李家大戏,引开张炽烈把注意力放在了李家。为了在今夜得到他身边这平凡女子的精魄,特地将他引到李家入了那迷阵,虽然不能伤他半毫也会牢牢困住他好一阵子了。

付水沫见着巫神停下了手,应是张炽烈留在令牌上的保护咒起了作用。但这庇护只是一时,若巫神一直施压,这护咒不知还可否抵挡得住。他想着,便在令牌上稍稍下了留痕术,这也是小宅当年所教他的唯一法咒。小宅为了能让冥界判官找到他,在令牌上施了留痕术,果真大人寻着便找到了他。以前能找到如今也能,他信自己也信大人。

巫神一试再试终于将这护咒击破,而付水沫也感受到了魂波的消散将令牌悄悄松开,扔到了身后远处。见护着付水沫的一层已经散去,巫神从村长手上扯了绳子将付水沫紧紧地捆住。

“你们这帮恶徒,今晚是要做什么!”付水沫看着眼前熟悉却也陌生的他们,并未聚集体内的魂力,而是想等落水后在巫神感应不到的河水深处凝聚自救。

“水沫姐姐,你今晚就妥协吧,只要你嫁给了河神,我姐姐就有伴了。”秦笋儿站得远远地却格外冷静地说出这番话。

“秦笋儿!你!”付水沫疲力地觉着这小孩不甚心寒,这几日对他可算是真情实意却换来他这样的对待,但抬眼怒恨地看着秦笋儿时,只见他冷静的笑着,仿佛失去了孩童的稚气。

“秦家,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姑娘,我们也是所迫,若你乖乖跟着巫神大人走,你也能走的体面些。”秦义山在一旁虽面露难色,但还是劝说着。

巫神轻轻松松就将他拖出了屋外,村长将一团棉布塞进了他的嘴里,防着他大喊大叫,惊动了安睡的村民。他们一行人点着火把,故意绕开了李家,从小路而径行至到江陵河畔。

在山坡高处,巫神开始照常晃着铃铛做着法事,村长和秦家一口跟着巫神念诵着经文,谄奉着河神。他们入魔一样的朝拜着这恶魔,颂着人性里的无知和贪婪。

“有多少个姑娘,因为你们的自私和冷漠在此地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包括你们的女儿秦小旬。”付水沫迎着河风,听着巫神这荒谬的念诵,只觉得可笑,“你们真是枉为做人!”

并未有人回应他的嘲讽,他们仍旧在那做着法事,行着自己认可的祭祀之礼。当巫神念诵言尽,也是该推付水沫下水之时。巫神朝着他后背狠狠地一推,付水沫顺着力道一身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江陵河内。

在水流之中,付水沫悄然凝聚着体内魂力稍稍一施,身上的绳索便自动脱落。他顺着水流,拼命往远处游去,却见身后有影子在追逐。影子越追越快,竟成了一阵洪流将他推至上岸,洪流中的那个影子渐渐走出,一青衫男子站在眼前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