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很久没怎么住过人了，走进来感觉冷冷清清的，方寒不知道他们都选了哪间，站在门口喊道：“刘栋！老李！”

一楼最顶头探出来一个脑袋，白白净净的，方寒恍了一下才认出来那是刘栋。

刘栋的变化很大，最起码破破碎碎的身体和凹陷进去的颧骨已经不见了，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老板。”

“住得还习惯吗？”方寒走近了，才看到他自己在宿舍里举着一把水果刀在瞎比划。

刘栋有些阴郁，方寒也不准备劝他，带着绝望死去的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得开的。

只能解开他的心结。

“有比杀人更好的办法。”方寒拿过刘栋的水果刀，“他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你可以让他失去什么。”

刘栋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言不发。

告别刘栋，方寒顺着楼梯走上去，在二楼找到了正对着窗户发呆的老李。

“在看什么？”方寒顺着老李的视线看过去，老李没说话，摆了摆手，说起了刘栋。

“一楼那个小子有点危险了。”

“你看出来了？”方寒把刘栋的来历跟老李说了一遍，老李默默听着。

“这个经理靠楼下那小子捞了不少啊！”末了，老李感叹道。

“刘栋只想拿回策划案，但是我觉得只拿回策划案不够。”

方寒无意阻止刘栋的复仇，但希望刘栋能做得更有意义一点。

和论坛里的人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方寒休息一会之后，检查一下背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断掉的绳子放到一边。

“这个系统也太不靠谱了。”方寒没有丝毫犹豫，跑进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和孟微单方面商量了一下，孟微没有站出来反对，方寒认为这就是同意了。

乐园门口冷冷清清的，白天的热闹荡然无存，方寒等了许久才拦下一辆出租车。

“北郊疗养院。”

“大晚上的，去那干嘛？”

显然司机对北郊疗养院的古怪也有所耳闻。

“那个地方怎么了？”方寒明知故问。

“嗨！那地儿不干净，一般我们都不愿意往那片儿跑。”司机打开了话匣子，“有次我一个朋友从那边过，北郊疗养院你也知道，临着余大路，他那天晚上送完客人顺着大路往回赶的时候，一直听到周围有许多人在笑。”

“但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朋友挺害怕的，赶紧疯踩油门往回赶，越靠近疗养院，笑声越大，到院门口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疗养院门口冲他摆手。”

“那个人一边笑一边摆手，那谁敢停？我朋友急忙踩油门跑了。”

“就从那天起，他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回回梦见那个客人来质问他，为什么不载他上路。”

司机越说声音越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大半夜听见笑声，确实挺诡异的。”

方寒把司机的话记在心里，司机见他不听劝，只好叹口气。

“先说好，我可不往疗养院门口开，你从余大路口走过去，没多远就到了。”

疗养院确实离疗养院不远，方寒不勉强他，答应了下来。

到了余大路口，方寒刚下车，司机便一溜烟开远了。

刘栋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绿灯亮起来后，两人并行走过马路。

走过路口，顺着余大路直行十五分钟，方寒便看到前面聚了一小伙人，为首的是个熟人，赵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