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澜摇了摇头,没做声。
姚夙不再问,两人沉默的进了正院。
姚老先生回到上幽时,就有感自己恐时日无多,因此坚持住了其他院子,而将主院让给了儿子居住,免得他过世之后还要再倒腾一遍。
“你舅母跟我说了,”姚家舅父声音温和,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怜惜心疼,“你母亲那时是有个手帕交,是先帝时刑部侍郎刘家的小姐。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不太清楚,只记得那时她们相约出去过几次,最后一次之后你母亲回来神色好像是有些不对,不知道跟你外祖母说了些什么,你外祖父外祖母就匆匆的选了当时刚刚进京不久的许昌之嫁了......”
许文澜皱眉,这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母亲不可能匆匆嫁人。
“母亲当时可是定了亲事?那位小姐呢?定亲了没有?”
“你母亲那时并未定下亲事,你外祖母正在为她相看,正常来说怎么也要过上一两年才会嫁人才是。”姚家舅父回忆着往事,拧起眉头,“那位小姐好像也是没定婚事的,她与你母亲就相差三个月的年纪,当时也是在相看亲事......”
“后来呢,母亲嫁人之后那位小姐怎么样了?”
“你母亲嫁人之后,这位小姐也并没有很快定下婚事,却是在一年后获罪于先帝,其父被处死,其余家人流放沧州。至于这位小姐怎么样了倒是并没有听说,想来过得也并不好吧,当今登基之后也没有大赦天下,所以他们还在流放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许文澜不再问了,估计舅父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倒是这位刘小姐要好好查一查才好。
在舅舅家里吃了午饭出来,许文澜浑身瘫软的靠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双手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陈麽麽看着她的脸色实在不好,皱起眉头,神色更显刻板,嘴里却放柔和了声音:“小姐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许文澜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陈麽麽看问不出什么,往她的身边坐了坐,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一时间马车里静默无声,只能听见外面车轱辘碾过地面发出的摩擦声。
“麽麽,我好累。”过了好半晌许文澜才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
“累了回去睡一觉,醒来就好了。”陈麽麽挪了挪肩头,让她靠的更舒服一些。
“麽麽,若是有一日我跟王爷分道扬镳了,你会回去吗?”
陈麽麽嘴角勾起一个不太像样的笑模样:“小姐竟说笑话,老奴跟着小姐的那天起就是小姐的人了,还能回到哪里去?”
许文澜放开手里抓紧的帕子,轻笑了一下:“真好,还有麽麽陪着我。”
陈麽麽没有回话,也没有追问她刚刚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奇怪话语。感觉着她慢慢放松下来的身体,神色柔和起来。
今日许文澜和姚家舅父舅母还有表哥表姐说话的时候,她和立冬都是在远处候着的,所以并不清楚她们说了些什么,只是从小姐这含混不清的两句话里也能窥见些端倪,一时心中也是惴惴,却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小姐若是和王爷真的不成了,小姐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