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板独自拿着破碗离去,楚勇对着铜板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对剩下的人命令:“都给我精神点,要是找对了人,咱们今吃肉!”
“真哒!”英子兴奋的。
“狗蛋,你带大家去挨个问,机灵点,我就在你们身后。”楚勇吩咐。
这里叫飏龙村,四处都是破损的房屋,主街上满是各色垃圾,人们风尘仆仆的走在大街上,市场很萧条,食物奇缺,粮店的物资只有可怜的一点点,楚勇不知道这几个少年靠着乞讨要如何生存。
四个少年挨个人问,行人见是孩子,不耐烦的摆手走开,不久,狗蛋碰到一个人回话了。
“屁孩,怎么你有药啊!”中年男人。
楚勇凝神端详此人,无论面色还是身体体征都极不健康,若得其脉象,他有九成以上把握治好这种类型。迎着狗蛋,楚勇大步向前,冷不防掐住了那饶右手腕脉门,只得两下脉搏便被其甩开。
“干什么!”那人怒视楚勇。
“最近是不是食不下咽,心烦气躁,夜里腰膝酸软难以入眠?”楚勇气定神闲的问道。
那人表情渐渐变严肃,:“家伙,莫非哪位医师托你来问我?”
“是,也不是。”
“请指教!”那人神情再涌上怒容:“若是耍我,要你们好看!”
楚勇瞥见附近一间药铺,牌匾上书“通济药铺”,便将此人引到店中,那饶怒容仍未消散,扯起衣摆端坐在药铺内的桌旁,歪头看向门外。
掌柜在柜台上微笑问:“客官有何需要,本店通常药石皆有,若要奇珍异草,宽限几日也能拿到。”
楚勇伸手:“银针一盒,拿来看看成色。”
掌柜见中年男子不动声色,也不好怠慢,取出一盒银针:“五个铜钱。”
楚勇伸手夺来,打开盒子查看,还好,这里的银针跟他用过的一般大,虽质量差的太多,医治这般病足够,便抽出了三支细针放在一旁煮药的炉火上加热消毒。
“哎,你给钱了么?你这一烧,我还怎么卖!”掌柜急了。
“我要试针!”楚勇随手抽出柜台上的一张包药的草纸擦拭银针,对中年人:“这位客官,若三针解你腹中饱涨之感,银针的钱你来付,如何?”
中年男子取出五个铜钱拍在桌上,哼了一声:“那就请吧!”
三个少年趴在药铺门口不敢进,瞪着大眼睛看楚勇下针,英子两手捂着嘴,在银针插入内关穴的一瞬间,使劲闭上了眼睛。
楚勇左手娴熟的取穴,右手银针随后没入中年人左臂的穴位,三根银针插定,中年男子面色陡变:“嗯?”
药铺的掌柜此时也收起了轻视,楚勇满身的补丁,显然是个臭要饭的,但他经营药铺良久懂得一点医术,楚勇第一针准确的插入了内关穴,后面取穴时手法没有迟滞,表面看来得过去。
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气,良久,:“我觉得饿了!”
掌柜走出柜台,伸手对中年男子:“冒犯了。”
中年男子会意,伸出右手任其诊脉,但掌柜摸了良久,摇头皱眉:“奇怪,你应当没有腹脘之疾。”
“当然没有,是其他隐疾。”楚勇拿起桌上的五个铜钱递给掌柜:“收好你的钱!”
掌柜的恭谨的接了铜钱,回头凝视那三个银针所位,捏着一根胡子边往回走边沉声的:“隐疾?隐疾也是一种很麻烦的病呀!”
“借纸笔一用!”楚勇再取一张草纸,用记漳毛笔刷刷写下药方,笔迹苍劲有力,末尾署名:楚勇!
将药方拍在药铺柜台上,楚勇对掌柜的:“此乃处方,这位客官若要,便让他付钱吧。”
又回头收了那人身上的银针,整盒放入怀中,对中年男子:“你若取药,须付我诊费,多少你看着给。”
掌柜的看罢药方,用力拍了下大腿:“原来如此我懂了!这位客官,此方不假!”
楚勇闻言皱眉,此人口气倒不,凭他的水平能看出方子真假?
中年男子立时信服,付了一两银子的药钱,又取出一两银钱递给楚勇。
楚勇取了诊费,昂首往外走,临到门口:“此药煎服,早中晚饭后共三次,明日还来簇找我。”
几个少年在楚勇出门时立即围了上来,石头的眼睛瞪的溜圆,拿起银钱用衣服使劲的擦亮,在阳光下仔细端详。
狗蛋也夺过银钱仔细端详,兴奋的不知该什么。他们几个讨饭一,也未必能讨到十个铜钱,银子从未见过,毕竟一两银子能换一百个铜钱!
英子靠近前来,扯了下楚勇的衣袖抬头仰望他:“喜子哥,你会医术?”
“对哦,我是医生,以后你们若生病了都可以找我医治。”
石头:“可是,我们没钱啊!”
“你们几个免费!”
狗蛋兴奋的:“太好了,医生是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只要有药,什么病都能!”
英子抬起头满是祈盼的:“只要有药什么病都能治?是真的么?”
“是的!”
“不论是谁?”英子追问。
“不论是谁!亦或是皇帝,亦或是囚犯!”
英子双目失神,依稀看到一个衣袂飘飘的身影回头瞥了她一眼,从容走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