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没熬过第三天,在夜里没了,太上皇知道后,只安排人埋了慕池,没说什么。又过了几天,贤太妃入葬,太上皇去了皇陵,而后直接去了普华寺,没再回宫。用太上皇的话来说,朝中,有慕沉就够了,他也可以去做他当初想做,但没能做到的事情了。
太上皇出宫后,宫里就更空荡了。
后宫之中,就萧青宁住的凤仪宫和姜太后住的慈安宫还有点热闹,其他地方,多空闲着。
转眼便是冬月,天气更冷了,往年,这月份京城也有飘雪的时候,今年,看着还要些时日才会飘雪。
这日,阳光正好,趁着好天气,舒嬷嬷带着人将凤仪宫里的棉被、棉衣翻出来晒晒。萧青宁躺在窗下,看着她们忙活,生出几分浮生半日闲的感觉。回京半月有余,萧青宁就没清闲过,如今,算是彻底闲了下来,再没有不顺心的事情。
因着先前慕沉和萧青宁一番操作,如今的朝堂上,要慕沉选秀的声音几乎没有,大概,所有人都想好好见证新帝的登基大典,以及好好的过个年。
慕沉登基大典的日子定了,在十二月十五,基本上,登基大典一过,就快到年时。慕沉嫌弃麻烦,今年依旧用着太上皇在位的年号,等明年,再为新帝元年。太上皇未驾崩,慕沉登基大典又在年末,那么几天时间,不再定一个年号也说的过去。
魏公公急匆匆来到凤仪宫,瞧着凤仪宫里景象,万分羡慕,要是皇帝那儿也能如皇后娘娘宫里这般,他们这些当差的,日子就好过了。
羡慕归羡慕,该做的事情,还是要用用心心的做。
萧青宁看见魏公公,直接没好事发生。
魏公公给萧青宁见礼,“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魏公公怎地过来了,可是陛下那里有什么吩咐?”萧青宁坐起来,问道。
魏公公:“陛下没有吩咐,是奴才自作主张来见娘娘的,祁阳郡王使法子送了一封信到必须手里,陛下看过后,捏碎了一只茶盏,伤了手,然而陛下不愿传太医,也不上药的,奴才们伺候着,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打扰娘娘。”
祁阳郡王,便是七皇子了。
魏公公看的明白,清楚这宫里只有凤仪宫里的皇后娘娘能劝住皇帝,故而在慕沉拒绝传太医、拒绝包扎伤口后,跺了跺脚,便往凤仪宫来了。
萧青宁听到慕沉受伤时,便站了起来,待听见后面的话,直接带上碧云,往龙渊宫去。慕沉没自虐的习惯,能叫他失态的捏碎茶盏,而后又拒绝包扎,只怕祁阳郡王送来的信里,说了不得了的事情。
不得不说,萧青宁很了解慕沉,慕泱让人想方设法送来的信里,却是说到了一件事儿。
萧青宁来到龙渊宫,无需通传,直接进去的。
她进入里面,便见慕沉坐在龙案后,没有批阅折子,也没有做着什么。
萧青宁靠近他,便见桌案上染了血渍,慕沉手上的伤口没处理过,这时候虽没再流血,但先前流出的血迹干涸在上面,看着很严重。
萧青宁吩咐人大盆清水进来,一边为慕沉清理嵌入血肉中的碎瓷片,一边问道,“慕泱送来的信里,说了什么,竟叫你这般不顾自己身体。”
“阿宁……”慕沉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将慕泱让人送来的信递给萧青宁,让她自己看。
萧青宁看到上面写到话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汐美人可能没死。
慕泱用的“可能”二字,但他若不是知道些什么,也不会浪费最后的人手,往宫里递这样一封没有实际意义的信了。
萧青宁算是明白了慕沉的反常从何而来了。
那日,郭叔交给萧青宁的匣子,里面除了贺莞留给萧青宁的信,还有几封君灵汐写给贺莞的信的。那几封信了,君灵汐为慕沉万般打算,贺莞对慕沉的照顾、曾经的六皇子府就挨着成国公府,这些事情,都有君灵汐的手笔。
君灵汐还活着时,精力多放在太上皇身上,对慕沉多有忽视,但这不代表她不爱慕沉。在知晓自己命不久矣后,她撑着最后一口气,为慕沉安排了以后。慕沉感情淡漠,在清清楚楚知道君灵汐都为他做了什么后,曾经的那份心结便解了开。
这种情况下,忽然得知君灵汐可能还活着,换了是她,她也不能淡定。
说话间,小太监送了清水进来,萧青宁拉着慕沉到一旁坐,小心翼翼为他清洗伤口,又上了药,包扎好,这才与他说起信中事情。
萧青宁:“慕泱送信进来,不管母亲活着与否,他总归知道些消息,而他只递了这么一句话,想来是想引我们前去,见上一面。母亲若还活着,那是天大的好事,咱们走一趟,也无妨。”至于慕泱想和他们谈条件,只要不是无法做到的,与他交换又何妨。
萧青宁话落,慕沉没说什么,紧紧抿着唇。无忧文学网5ux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