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杀意扑面而来,属于上位尊者的威压沉沉的压下来,一时竟使得花栩胸口生疼,喘不过气来。
花栩背后寒毛倒竖,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容衍那丝毫不掩饰的杀意,但是......
他黝黑的眸子映出眼前这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庞,嘴里笑声不停,甚是肆意张扬。
“容衍,你以为以你现在的实力,还真能吞得下我不成?”
他与容衍虽是相差了多年修为,但他这些年也未曾落下半分,容衍实力强盛的时候压得住他,使他不得不以气息生存与白清酒识海,但不久之前容衍那自毁式的攻击道心已让他修为大退,而现下他能化形,想来这一月来,容衍已经成功脱离了无情道,修仙之人一旦放弃自己的道心,便得从头来过,现在的容衍不过是外强中干,即使是有千年的修为,没有了无情道法,也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华丽的壳子罢了。
同一个神魂,容衍岂能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听到花栩的话,他那清浅的笑意反而加深不少,恍惚之下,竟显出一丝奇异的怜悯。
“真是愚蠢,大道三千,你莫非以为本尊失了此道便再无法压制你了吗?”
他宽袖轻抚,右手抬至身前,只见那掌心中隐隐发出一团薄雾,细细看去,那层层薄雾外层竟有冰雕似的无数飞剑围绕,而薄雾的中间有一团蓝色的冰火在缓缓跳动燃烧,术法诡谲,却隐隐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压迫,连带着他本人的威压向着花栩迎面而来。
从容衍祭出薄雾的那瞬间,花栩便再也撑不住这股威压,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呵,有趣,堂堂凌天宗的清月真人,居然放弃了正义的无情道,改修魔道了吗?”
那术法一看便诡异异常,花栩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抹去唇边血迹,冷冷笑道。
容衍怜悯的目光更甚,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此乃万里冰封,凌天禁术,需主修术法之人,以冰水系法为佳,毁自道心,坚自本意者,可修得此秘术。秘术融于此身,自此无需道心,自身便是其道。”
花栩没想到他竟然会比之前实力更盛,所以他的化形并不是因为容衍灵力虚弱无法支撑神魂,而是因为他灵力过于强盛甚至已经饱和外溢,所以只要容衍想,神魂便可以分化出灵身,而他的化形,不过是神魂在感知自身魂体的时候分化出来的灵身罢了。
“修炼禁术,你倒是不怕被你那几个好师兄发现。”
容衍见他分化,必然是要吞噬掉他这抹残魂了,既如此,不如给他添点心魔契机,索性大家都不要好过。
容衍奇怪的看着他:“凌天宗的所谓禁术,不过是因为无人修炼的了而被束之高阁而已,若几位师兄得知此事,想来定会喜极而泣,开坛告慰师尊在天之灵的。”
容衍奇怪的目光逐渐变得嘲讽:“连术法与魔道都分不清,看来这千年来,你确实毫无长进.....”
很好,种心魔不成反被嘲笑没文化。
花栩脖子一梗,恼羞成怒道:“要杀便杀,本城主还怕了你不成。”
似是感受到了同一种气息,容衍手中的冰蓝色火焰跳动得愈来愈烈,若不是被他控制着,怕早就扑到了花栩的身上。
对容衍来说,面前的这个花栩并不是真正的“花栩”,千年前的花栩是他自己,而千年后的这个“花栩”,不过是他当年为白清酒炼剑时从自己的主神魂中抽出的一抹副神魂,副神魂与他本体同源,白清酒误入试炼幻境,遇见千年前的自己,千年前的花栩求而不得,因果心魔陡生,剑灵沾与两人气息,幻化为自己,继承了自己的记忆与不甘,以“花栩”身份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