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道,“镇长,你是没出去看过,这阶段鹿都成群结队的往山下祸害青苗,苞米、豆子都不知道被糟蹋了有多少。
很多人花钱请孙成飞在黑金河的人去护青呢,这都没少挣。
人开枪打都打不完,哪里还用得着养啊。”
简直是没事找事做啊!
“有这么多?”纪墨胆小,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主动出门乱窜的,特别是深山老林子,不说别的,光是蚊虫就让自己头皮发麻。
所以,外面的情况,他是真不知道多少。
“不光是鹿,还有野猪、熊瞎子、野牛,见到什么祸害什么,”
麻三笑着道,“大晚上的,要是没人在田地里看着,什么都留不下,那不是一只两只,像熊瞎子,有时候还会有好几只。
而且一两个人拿枪看着也不成,现在不少村子都请孙成飞的人。
我前天还找这小子对账呢,有些数目不对,跟他说,他死不认。
本来今个该送粮食的,我就什么都没送,他有钱让他自己买去。”
纪墨道,“该送就送,具体的回头我再跟他谈。”
“镇长,你太好说话了,这种人不能给他好脸色,得让他明白,这是咱的地盘,这还没几天呢,就豪横了,不行。”
麻三气呼呼地道,“这家伙一定要好好敲打一下。”
“小人畏威不畏德,老话了。”纪墨把手上的烟蒂掐了,刚抬起头,便看到了在门口探头探头的陈思贵,“进来,在那鬼鬼祟祟的干吗?”
“镇长.....”陈思贵一进门便躬身行礼。
“找麻三的?那你们出去吧,我这也要走了。”纪墨想不到这俩人能处的这么好。
“不是,我是找你的。“陈思贵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薄本子,递送给纪墨道,“镇长,这有本书,你可以看看。”
“书?”纪墨高兴地道,“拿来吧,看看是什么。”
“你一定喜欢。“陈思贵走到前去,亲自交到了纪墨的手里。
“武帝步兵操典?”纪墨一看,原来是军事训练的教材,“从哪来的啊?”
“镇长,这是从战场上捡的,一直随身放在身上,”陈思贵笑呵呵的道,“藏了好多年,没事就看看,想着自己哪天当将军了,不会抓瞎。”
“有出息。”纪墨赞扬了一句。
“从中央军到各省的训练都是按照武帝操典来的,我们新兵第一天训练的就是踢武帝正步。”陈思贵笑着道,“镇长,这个我送给你,到时候咱们保安队就可以按照这个来训练。”
纪墨随意翻了两页,里面除了有文字,每一页都有简单的人物插画。
他看了半天,他才明白,这分明是普鲁士正步。
难怪他一直觉得西北军的正步怪怪的!
“你是说咱们保安队的正步不对?”
“镇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思贵赔笑道,“武帝雄才大略,大家都用他的,总是不会错的。”
“臧二、保庆是不是也这么和我说过?”纪墨转过头笑问麻三。
“是。”麻三笑着道,“咱们在东方港的时候,我看他们西北军的步子歪歪斜斜的,一点也没气势。反而我觉着咱们保安队的步伐比他们还要好看。”
“算你有眼光。”纪墨深以为然,“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特殊情况,要结合实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走出有大东岭特色的正步。”
最好是六亲不认。
“镇长,你说的是。”陈思贵有点后悔,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就不该送书的。
“..…....…........”纪墨无意间又翻开到序言,序言第一句便是这个,只读到第三个字母,他便知晓了是什么意思,忍住笑意,又接着往下读到,“打不了,就开红警。”
他接着默默的往下看,没有再读出声。
序言里引用了这句话后,底下序言接着写道:
“这是武帝写完操典后的最后一句话,历史太过久远,我们已经无从考证这句夹杂希腊字母话语的具体意思。
但是后人想来,这无非是大帝的殷切寄语。
回想武帝亲率三十万大军平建州,驱索契,征扶桑、定交趾等历史瞬间,我们不禁感叹武帝的大胸襟、大担当、大气魄.....”
武帝是穿越者!
而且还是个游戏狂人!
难怪历史会劈叉,心中疑惑终于解开,一下子豁然开朗。
只是,心中也有悲哀。
两人的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些。
“镇长?”麻三见纪墨在那发呆,忍不住道,“你没事吧?”
“我需要缓缓。”纪墨朝着麻三伸出两根手指。
麻三很有默契的递上烟,然后给他点着了。
“头疼。”纪墨一手夹着烟,一手拍脑袋,“武帝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