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殿下便来了家中听学,他同遇儿年岁不差许多,自是能玩到一块。
我慢慢意识到我不像阿爹一般谋略过人,若作文官,只怕不能出人头地,我便求了阿爹进了校场,日后带兵打仗,或许能有出息。
我十九岁那年,边疆战乱,圣上下旨命我领兵前去镇压。出征那天遇儿站在人群中朝我招手,我听见她对我说:一定要回来。
边疆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命人画了地形图,用了七日走遍了边疆。
开战告捷,大败敌军,我又命人混入敌军营帐,烧了粮草。想来不过几日便能返回京中,我写了书信向圣上禀告这个好消息。
那日我同众将士在最后一战前饮酒壮行,之后潜伏在敌军营帐一里处。
两军对峙,我挥剑杀敌,忽觉头晕目眩,稍一分神未能躲过敌军一枪,正中左胸,我强作镇定,拔出长剑刺穿对方咽喉,又折断长枪,滚落马背。
我清醒时军医正为我清理伤口,我问道:“伤势如何?”
“长枪刺中心脏,有两寸”
两寸,我知道我已没了活路。
“拿纸笔来,”
我支撑着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遇儿两字后,再看向伤口时,鲜血已浸透了绷带。
我知晓那一碗酒不会把我灌醉,我身穿的铠甲也不会如此脆弱。只是,我曾答应过遇儿会回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