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睁开眼睛，温和道来，“施主在此逗留已久，今日怕是来辞行的吧。”

“叨扰已久，还请方丈谅解，此时冬日将过，也是时候归家了。”何柘款款道来。

“北山清净，适宜修心之所，施主修行，是良缘，今日缘尽，便是业数。缘来缘去，都是因果。此去之后，施主多多保重。”

何柘以礼应过便出了门。

方丈看着绿萝，有意留她说话，

“施主禅机已到，前尘往事，并非命途，今时今日，是归本位，是是非非，本无道理。今日老衲泄露玄机，施主得偿所愿，还望施主往后珍重。”

绿萝听得怔怔的，似是而非地懂了一些，终于跪在软榻，拜了三拜。

“谢过方丈，小女不才，领略浅显，往后万事自会遵从本心。”

“如此甚好，去吧。”

圆心方丈温声缓缓道，目光淡然似是不染俗世，却好像看遍俗世一般。

绿萝出了门，便看到何柘挺拔的身影，他听见声响回头来看，眼神漆黑入夜。

他沉静道，“阿萝，如有难以解决的事，便时刻来寻我吧。为兄……”

他踌躇半刻，还是没能把话说了个完全。

“谢过兄长，绿萝心领了。夜色已深，佛门重地不便多留，我们还是早早回去吧。”绿萝及时说了话，一丝一毫也没留余地。

慕地她那鹅黄色翩然的裙裾染了月辉，漠然而灵动。

何柘望着她离去的样子，暗自垂了眼帘，那双手摩挲了佩剑，随即又握住手腕上的那只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