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挽着他的胳膊,微微倚靠在身前,“给我们俩画一幅!”
玄弭脸上有些泛红,紧绷着身子不知如何,内心油炸火烹间嗅到丝丝幽香,她的脸第一次离他这么近,泛着晕红,眸子里平起波澜。
他伸手搂住了山阴公主的腰,后者用两人可闻的细声道,“别崩着身子,咯到我了。”
玄弭傻愣愣的嗯了一声。
画师是个中年文士,风花雪月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画坊里像这样的男男女女每日都会有许多,但像这般雍容贵气女子却是极为少见,相衬之下这青年倒是让人羡慕。
对于玄弭来说这或许是一生中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自从七岁那年山阴公主捡到他带回府里,他就告诉自己命不再是属于自己的。
从皇家武库里偷秘籍出来给他练,为此挨得板子连她都记不清了。
所以他拼命练武,十六岁入一品指玄,十七岁悟真,至今十九岁已是半步天人。
来晋国之前曾于韩宫内的供奉天人一战,不分上下,太后曾许诺归时便赐他《天阳决第就卷,助他破境天人。
山阴在韩宫里的地位并不高,乃是才人所生的庶女,时常有妃子欺辱,但这一切都随着他入一品武道渐有改善。
皇室中莫说一个庶女,便是排名稍稍靠后的嫡皇子想有有个一品武者护卫都是奢望。
所以她时常说,“小玄呐,你就是我的所有了!”
他停了思绪,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山阴,心里暗道,“这岁月静好,皆有我替你守着。”
山阴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自己身上,想要抬头却听见了玄弭凑在耳边轻道,“别动。”
她没有再动。
直到画师停笔,她才起身,来到桌前才看到纸上青衣剑眉星目的青年左手手搂着她,右手还握着剑,大拇指顶上了锋刃半寸。
她知道这是他出剑的习惯,上鞘半寸,疾剑无声。
她回头凑得他极近,“其实不用这么近张的,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他嗯了一嗯!
山阴噘着嘴拉他出门,从小到大只要玄弭是回“嗯”,基本她说的话就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我听说京郊外有桃林十里,我们去看看。”
玄弭道,“好!”
她一看手中的画卷,“我去把它放在画坊,回来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玄弭却拉住她,“我带着,防人之心不可无!”
山阴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在韩京里做事滴水不漏还能理解,这都到了长安了,还这样,是不是我家小玄脑子出什么问题。”
最后却还是没有拒绝,“那走吧。”
那是她第一次牵他的手……
极远处看到这一幕的齐知北脸色有些阴沉,一旁的太子也瞧得清楚,笑道,“贵国的公主,换上常服还真是风韵无双。”
齐知北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在此时此刻展现的淋漓精致,瞬间换上了一张一张义正言辞的脸皮,“太子说笑了,天下之大,有人长得相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是那女子长得有些像我们殿下,太子可莫要败坏我们公主的清誉!”
赵元谪幽幽道,“她牵着手的男子也是长得极像玄统领呀!”
“凑巧罢了!”
齐知北说得没有丝毫的包袱,“今日就多谢太子殿下告知西楚的事了,陛下那边外臣也会尽快有个交代的。便不叨扰殿下了,外臣告退!”
赵元谪看着落荒而逃的齐知北,不禁一阵笑意,“这北韩的公主,还真是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