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牵住。
“怎么?你是想去牢里还是所里喝杯咖啡?”
冷漠的嗓音让那人的头脑一清。
看着对方眼眸残余的妖气,严谨抬手一戳,驱散掉。
又看了眼保持着冷静的另一人,默默记住了两人的区别。
同是普通人,灵气甚至连一重天都不达标,面对妖气的侵蚀却呈不一样的抵抗力。
“不关修行,不关体质,无形负面免疫是心灵抵御力的表现之一。”
念及有些晦涩难懂的理论,严谨似乎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揉了揉被戳的痛处,那人敢怒不敢言。
气走身体周天,使得身体轻盈,严谨提着谢宏阗就离开,至于埋在地上,移植至此的灵笋,矮灵竹,他却没有去动。
或许价值不菲,但他的品格却不只值这点价值。
一念一行体乎已心,方为修行正途。
来到村口,早已收到严谨信息的村长携大批成年村民聚于路口,有人翘首以盼,有人神色哀怨,有人站在一角,面露愧色。
“啊英别哭,或许搞错了,达子没事的呢。”
“是啊。”
灯光下,气氛极为凝重,怪异。
村外路灯甚少,暮色深沉如墨,让大片天地都陷入墨色的漆黑,但月光之薄纱,带来微量光芒却显得很神奇。
四个身影从竹林走出。
路能视。
“来了。”
“是四个人。”
语气中高兴与伤感掺杂。
毕竟事前已有一定心理准备,可能全没了,可现在却还至少有三人活着,就是这真相有些残酷。
而且真实确认死亡,那也人高兴不起来。
好歹同村多年,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个中情感很难说的清。
“姓谢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跟你拼了。”
“别,三嫂子别冲动,人死不能复生。”
靠近时,人群瞬间乱糟糟。
“当家的,你回来了,呜呜。”
哭泣声。
踉跄的脚步缓缓靠近,那面色苍白的面孔,一双眼眸透着死寂,难以置信,心疼……五味陈杂。
衣裙款式有些老旧,无声无息间,眼泪落了下来。
四目相对。
谢宏阗动了,从束缚到现在,他唯一表现出活着的气息。
嘴巴翁动。
无声。
而妇女落泪更加厉害,捂住的嘴唇死死咬住,抬手欲打,可看到谢宏阗惨兮兮的样子却又下不了手。
砰。
双膝跪地,叩首。
“对不起。”
伤心过度,晕了过去,又是一阵闹腾。
“诶。”
村长也是明事理的人,劝告村民,让他人都散了。
“先送她去医院看看,别憋坏了身子,在医院养一阵,也好过在村里。”
抬入车厢,旁边是家人照看。
严谨看着强忍怒意的村民,大约能猜到妇女这一家子人接下来在村将会陷入何种窘境。
“行,这两人也一同去做结案,还有林子里你们的灵笋和矮灵竹并没有减产,移植在某处,你随后派人入林找找,很快能找到。”
交代完,他就想提着谢宏阗离开。
末了。
“村里没什么好东西,唯一能感谢的只有这些,还请收下。”
村长提起地上一小麻袋,递了过来。
没说是什么,但这礼对于竹岸村来讲,着实不轻。
但能听到林里移植的灵笋与矮灵竹,这多少让村长心里平衡不少。
修行耗糜是无底洞,能秉持本性不去贪山坡之上是为德,但这个礼,严谨却受之无愧,没有做虚伪的推辞。
“如此我就却之不恭。”
提着,走向路口。
车内的许晶露出满意的笑容,把学校表格缓缓写下记录。
“呼。”
发动机的声响在夜长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