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正在慢慢回暖,树枝上的芽包似乎已攒足了劲准备萌发,柔韧的枝条努力伸展着,已经开始殷出丝丝绿意,枝干的巴结上挂着被雪水冻过的一坨坨黄色的胶质,正是一片桃林。
云止拽着枝条越发不知所措,看着枝条上萌发出来的芽包,心想好的看桃花的,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能告诉她?暮乔到底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他额间突然出现的那是什么?难道被附身了么?谁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啊?
空中不知是在下雨还是在下雾,毛毛的水汽粘满了云止的睫毛上。
云止愣愣的坐在一棵横着生产的树上,茫然的盯着前方的一颗矮的桃树。
一只白尾野猫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抻着脖子眯着眼睛蹭着云止的胳膊肘。
猫长得有些像白珠,脖子上有一圈长毛,云止收回眼光,低头摸了摸猫的头,轻轻叹了口气,白珠留在了青丘,漓竹她们会照顾她的。
猫蹭了好一会,慢慢悠悠来向北走去,走几步便回头看看云止,似乎想引云止去。
云止站起来,看着猫明亮的眸子,不知道要不要跟去,不去又要去哪呢?
云止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跟了上去,猫在林子里左窜右窜跑的飞快,云止追着追着,猫也跑不见了。
也渐渐黑了,周围黑黝黝的一片陌生的林子,偶尔一只鸟“呦”的飞过,云止停下来站在原地,看着黑乎乎的周围,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哪里,突然就觉得胸口凝滞,鼻头酸涩,眼泪就涌了出来。
追了快又一了,影子都没看到了,云止一下子脱力了一般,再也跑不动了。
云止蹲下来,抱着膝头默默地流泪:暮乔你去哪了啊?我去哪找你啊?这是哪里啊?
云止把头埋在膝盖里,想象着一抬头就看见暮乔像往常一样站在她旁边,拿着好吃的好玩的哄她笑,逗她话,可是她只能听到林子里呼呼而过的风声,什么也没樱
直蹲的腿发麻了,脑子里乱哄哄的也麻木了,云止才站起来,凭着感觉继续朝北走去,北面有那么多他们共同的记忆,哪怕他不在那,她实在没什么方向了,她想去那。
云止麻木的御风向北,方向感竟出奇的好了,亮时竟已经到了带山,她落在山头坐在石头上休息。
一只三头鸟扑棱飞了过来,云止没见过乌余音变作鸟的样子但听他过,想来那三头鸟一定是他的同族,而云兮此刻却完全没有兴趣探究,只垂头在石头上坐着。
三头鸟站在不远的树枝上看了她一会,又飞走了。
不一会儿,三头鸟并一只灌疏匆匆从山下走来,直奔云止而来。
云止诧异的看到他们走到近前,那灌疏怯懦开口道:“对不起,你也许不认识我,可是我见过你,我是白错的姐姐,我叫宛胭,他叫乌图图,是乌余音的同族。我只是想来问问,白错,他好么?还有乌余音,也好么?”
云止看了一会儿,认出了她,正是那日一直站在后面的很难过的那只灌疏。
“白错他和乌余音在一起呢,他们很好,你不用担心。”云止道,勉强笑了一下。
“你好像有心事,我们灌疏族多少都会看一点星象,如果你不介意,等星星出来,我帮你看一看。”宛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