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启明齐言齐心在餐桌上有说有笑的包着饺子,齐依坐在后面的榻上一脸幸福的看着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年,很庆幸有他们陪伴,平凡的日子里才更有意义。
吃过香喷喷的饺子,齐言和徐启明跑到院子里放了一整挂鞭炮。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齐依和齐心捂着耳朵趴在窗户上看着,咯咯地笑着,感觉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随后齐依又自己制作了简易的扑克牌,教徐启明和齐言“斗地主”,输得人脸上要贴小纸条,几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小院。
快到午夜,齐心熬不住了,小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齐言扛起她往屋里送。齐依伸了个懒腰,紧了紧身上的棉袄。
“齐姐姐也累了呢,这守岁还得一会,不行就回屋等着吧。”徐启明收拾了桌面,好看的眼睛里好似有星光闪耀,面带微笑地看着齐依。
“都等到这时候了,还是再等等吧。”齐依又挑了两个小果子塞进嘴里,这古时候的除夕可真是无聊,好想打麻将,好想看春晚……齐依支着头,无聊的在桌上画圈,等齐言回来看着这一幕实在是忍俊不禁。
“姐姐,咱们去院子里坐着吧,一会就该放烟花了。”
齐依眼睛一亮:“也好,冻一冻就不那么困了。”
三个人搬了椅子在院子里坐着,徐启明给齐依多盖了一件棉衣,夜色撩人,繁星闪烁,远处声声爆竹此起彼伏。
齐依安静下来反倒没有那么困了,数着星星,将自己放空。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三人一愣。
“莫不是胡氏?”齐言站起来,皱着眉头。
“应该不是她,她的话整条街都能听到叫骂声。”齐依一瘸一拐的走过去,齐言连忙扶着她:“我去吧姐姐,你快回去坐下。”
“没事,咱们一道去,看看是谁。”
两人走到门口,齐依打开大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张精致英俊的脸布满胡茬,风尘仆仆的站在她眼前。身后的马儿长声嘶叫,好似在诉说主人的日夜兼程。
他看着齐依错愕的美目,笑着说:“新年快乐!”
一瞬间头顶的烟花炸过,在天上,在心里,在眼睛里。
方泽伸手搂住齐依,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哽咽地用他特有的沙哑嗓音说道:“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齐依颤抖着双手,缓缓覆盖上他略瘦削的后背,好似不敢相信,瞬间泪流满面:“你……你还活着?”
齐言也十分激动,手舞足蹈:“天啊,天啊。”他搓着双手:“不是在做梦吧?副尉您没事?”
徐启明站在很远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相拥的画面,眼神晦明晦暗,心里沉甸甸的。
四个人进了里屋,方泽喝了一杯齐言端过来的水,拉过齐依的手,才缓缓开口:“好歹赶上了,我还担心要初一才能到洪家村。”
齐依反手握着他粗糙的大手,眼有些泛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潘把总说你掉下悬崖,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方泽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当时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掉到半截挂在一根树枝上,当时晕过去了,醒来了发现腿折了动不了,许是我命好,看见半山腰有墓穴洞,我费了好大劲爬进去了,歇了一日便往下走,当时不知道跌了多少跤,最后还是晕在河边,醒来后在一艘船上,据说都是一个多月以后了,被好心的路人救起,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一路到了南城,又养伤到两个月前,好的差不多了我便往这边赶,本想提前给你写封信,可是南城那边的驿使犯了事,送信很是不便,倒不如我日夜兼程回来的快。”
齐言听的津津有味,齐依却是泪流满面:“你……你受苦了。”
方泽擦了擦她的眼泪,齐言叹口气:“姐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时候气血攻心,昏迷了七日,可把我们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