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舅母知道这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吗？”

严菡翎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赖汝青也没打算让她说。

要是让周瑛感觉出她还惦记着那个，所谓私奔的不贞之人，怕是要迁怒于姐姐。

“本宫对这些书画研究也不深，要说一眼便知出自谁，怕是也说不准。”

她说的委婉，不过就是不想告诉她们罢了。

那个书画家，早已被严沛斓夺了性命。她虽感觉不妥，但有关秦菡她便不想多管。扇子，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她扔了出去。

见询问无果，两人都有些失落。把扇子要了回来惆怅的走了。

“姐姐。”回去的路上，赖汝青叫道。

严菡翎心不在焉，继续向前走着。

她母妃的失踪，皇后与皇叔的苟且，楼煜初爷爷之死，两把扇子的由来……

这些好像都互不关联，但她又总觉得有哪些地方紧密相接。

“姐姐！”赖汝青在她身后又叫了一遍。

她吓了一跳，扭头满脸疑问。

只见赖汝青像是想到了什么，神采奕奕的走到她身边，兴奋道：

“我们现在能做的，是拿着扇子去找画它之人。问他为什么要画宜妃娘娘，而且还是半面脸。”

没错，线索既然现在连不上，那就暂时抛弃，从最近的地方开始入手。

她们想到这里，事不宜迟要动身去揽画集。

“苏夫人，苏夫人！”

刚迈开脚，就听后面响起公鸭嗓般的叫喊。

赖汝青转头，就看到高卫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高公公慢些，是何事啊？”

他直奔赖汝青，“将军…在殿内，与，与皇上对峙。”

她一下便想到了为何。

“姐姐，我先去…”赖汝青说不出口。

好在严菡翎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看了她一眼让她放心去。剩下的，她来解决。

赖汝青转身跟着高卫福，疾步走去。

“恕臣不能从命。北边蛮奴已除去大半，陛下现在让臣前往是为何？”

“你放肆！”

苏沉轩咄咄逼人，话语中像是此番若去，便是他严沛卿对不住他，小题大做了！

若非杨源在那边无人看管，为虎作伥。他不想自己外甥女的丈夫失了军心，他随便派个谁去不好？

“舅舅！夫君。”

赖汝青及时赶到，便看二人对峙而立，眼里都是不可屈服的坚决。

“这，这是为了什么啊？”

看没人理她，她又问了一句。

高卫福在旁边悄声说：“陛下看不惯杨源一人独霸，哪知苏将军还不愿去那边煞他的锐气。这不，两人僵着了。”

他刚跟赖汝青解释完，僵持的两人说话了。

“苏沉轩，现青儿也站在这里，你便同朕说实话。你是不愿，还是因她。”

严沛卿怒气一指，赖汝青暗道不好。

舅舅这是有套路啊。

她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在挑拨离间，内心还替自家夫君捏了把汗。

苏沉轩当然也知道他在逼他选择。若是“不愿”那不仅是对皇帝不尊不敬，还会让他抓住把柄，对他的夫人说他对她不上心，云云。

若是“因她”，那不仅会让赖汝青内疚，还很可能会掉入他的套路中，让他夫人同她一起北上。

他咬牙，这两个，他一个都不会选。

“我们一起，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