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袁思危是什么狗命,怎么每次被甩,对方用的都是这么坚定不移的陈述句。
她袁思危难道不配用疑问句,或者连个语气助词都不配被用吗?
“理由。”
“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我们在一起后,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你经常会生气,我的很多行为你都不理解,这些都说明了,我们并不合适。”
“我是个讲求效率的人,不合适的人,早些分开对彼此都好。你说的很对,以前是我眼上的豆荚皮没揭开,如今揭开了,果然如你所说。”
“公司那边,随你选择,是走是留,你一句话的事。我个人建议你明天就不用去了,毕竟大家见了太尴尬。”
斯齐微微侧过身去,尽量背对着袁思危,抓着外套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攥成了白色。
“或者你回英国去吧。抱歉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希望为时不晚。”
说完这些话,斯齐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袁思危的家。
大门被关上的声音,提醒袁思危,这不是错觉,自己的第二段恋情,又以自己被甩而告终。
或许是年纪大了,这次被甩完全没有当初跟路一鸣分手时的那种痛苦,她努力协调了一下大脑和眼睛,两者也根本没有要哭的意思。
她看了看被撕了攻略的那个笔记本空荡荡的摊在沙发上,像极了现在的她:以为自己的爱情图文并茂,无懈可击,却不过是别人轻轻一扯,就得一切归零罢了。
她收拾了一下沙发上的东西,本来打算今晚一起看的电影CD还摆在茶几上。
《消失的爱人》,这名字还真是应景。
时间还早,她把CD放进机器里,记得几天前他们还在为了买这个影碟机跑遍了全城,几天后就各奔东西。
袁思危歪在沙发上没滋没味的看着电影,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便睡着了。
她想起很早之前的一句话,说年纪大了以后爱情就像幻觉,你分不清它到底是来了,还是来过。
啊,真是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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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袁思危家里走出来的斯齐,手心还紧紧攥着那个纸团。一直到奔到自己的车上,才把掌心摊开,把那团纸小心翼翼的打开,铺平,用指腹一点一点抚平每一个褶皱。
但是团的太厉害了,褶皱怎么也抚不平,他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也还是毫无效果。
他愤怒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暴躁的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最后颓然的靠在椅背上。
袁思危干净小巧的字迹,和俏皮有趣的配图,在纸上鲜活可爱,真真切切,像极了她在他心里的样子。
而自己一塌糊涂,不堪至此,能拥有她已经是侥幸,绝对不应该再让她跟着自己被波及。
他不是没有信心搞定这次的危机。
他只是想万无一失。
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最宝贵的人推出这个暴风圈。
他可以肮脏,可以丑陋,可以不计后果,他可以在这暴风圈里撕出一个血红的出口得以自救,但前提一定是,他爱的人已经安全到达了彼岸。
如今他已心无旁骛,那么暴风雨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