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在一个酒吧中,一桌人相聚甚欢。
大概7,8个,有男有女。
因为灯光和角度的关系,有几个人看不清脸。
酒杯里折射出不同的光线,密密麻麻的酒瓶铺满了玻璃桌。
一个满脸红光的女孩站起身,一口干掉了满满一杯掺了少许软饮的洋酒,看样子是输了骰子游戏。
酒吧里的气氛热烈而浓郁,有人没注意碰倒了一瓶打开后的酒,酒瓶倒在玻璃桌上,咕嘟咕嘟向外流着。
这是个看起来就十分老实的男人,或许说是一个大男孩也不过分,,穿着白衬衣,格子裤,还有一双棕色尖头皮鞋。
像是刚从学校毕业没几年,还未完全融入新城市新岗位的都市文员。
虽然他看起来十分放松,但打翻了酒还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若隐若现,借着酒劲泛起微微的红色。
在看到男人脸的刹那,樊力等人的脸上瞬间变得苍白。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可在电影中见到第二个同伴出现还是无法让人接受,这太诡异了。
这个男人的座椅上已经空了,他身侧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
电影依旧在继续
“常威!”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一手环着身侧女伴的腰,一边盯着他取笑道:“咱们这才刚开始,一会还有第二场呢!你这就不行了?”
听到同伴取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少废话,我最近没休息好,等我去趟洗手间。”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离开朋友所在的那桌后,他的神色猛然一凛,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一变。
他没有醉,这些酒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他只是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就仿佛哪里躲着一个人,在暗中窥探着他。
这视线带着一股阴冷的感觉。
他的视线缓缓绕过四周,但没有任何发现。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最近经常有这样的错觉。
他站在洗手间附近,倚在栏杆上,点燃了一只烟。
深吸一口,烟草剧烈燃烧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一口烟入肺,他猛地咳嗽起来。
他不会抽烟,这只是他的一种提神方式。
几分钟过后,他依旧没有找到错觉的来源。
烟蒂被随手扔在地上,踩灭。
来到洗手间,他站在镜子前,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半晌后,他摘下眼镜放在一边,拧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
水冰凉刺骨,但是很爽。
疲惫的感觉慢慢消退,他的脑海中也清醒了许多。
就在他刚刚戴上眼镜,准备转身的一刹那,洗手间内的灯,熄灭了。
常威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拿口袋里的手机,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因为他发觉这个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耳边的吵闹声,嬉笑声,歌声,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统统消失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
还有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发出那道目光的东西就在这间洗手间里。
他们很近。
“嘎吱”
拖着长音的摩擦声响起,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剪碎了沉寂如死的夜色。
听着像是某扇尘封已久的门被推开了,就在他的侧后方。
没记错的话,那里是整个洗手间最里面的一格,紧挨着墙,平时都是锁着的,里面放着保洁人员打扫用的工具。
那股令人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像是地狱之门洞开。
他微微伏低身躯,白色衬衫下劲瘦的肌肉绷紧,就像是一张拉满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