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早已傻眼，炸开了锅。

“明安坊间最好的舞在柔云阁，红烟楼什么时候有这等舞娘！身为这儿的常客我居然听都没听过！”

“二十四明月里居然还藏着莫婉言这样的宝藏！”

“这是莫姑娘吗……和往常见到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

“怪不得宁宝宝敢放那豪言，原来这莫姑娘竟有这样的绝世舞姿！”

……

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宁沉雪拱了拱琼鼻，眉头微皱环顾一圈。

场中，一只红雀在散尽它的光彩后，飞入红云看不见，而莫婉言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条红绫，似那红雀一身羽毛，亦像是那红云所化。

舞着那红绫，莫婉言踩着神秘的步伐，画出圈圈红环，面纱下，罗裙里，隐隐约约的春色透过红环间的缝隙洒落场中。

直到那庭中婉转的乐曲落幕，舞蹈戛然而止，红绫落下，所有的妖娆与风姿消失不见，莫婉言就像刚刚登场一样怯生生地立在场中，艳丽罗裙上除去人工编织出的沟壑见不到一丝褶皱。

舞毕，花雨庭中安静了片刻，随后一众客人纷纷抚掌击节，大为赞叹。

宁沉雪眨巴眨巴眼睛朝莫婉言抛了一堆媚眼，就像是个风流子目光挑逗心仪的姑娘那样轻浮。

莫婉言早就发觉了混入庭中的莫婉言，她没有理睬那娇俏的小公子，向来客们鞠了一躬。

“小女这浅陋舞姿，让大家见笑了。”

她话音刚落，一名客人站起来大声赞叹道：“莫姑娘太过谦虚了，方才那一支舞实乃天人之姿，撩人心弦！”

“不错，姑娘真的是明珠蒙尘哪！今日这惊艳舞姿可谓绝世，那柔云阁的舞娘前来，怕也只能拜服！”有一人附和道。

隔着面纱，莫婉言浅浅一笑，“客官过誉了，柔云阁的姐姐舞姿远胜于我，岂敢比拟。”

一位客人摆了摆手，笑道：“此言差矣，我等风雅人亦见过不少精妙绝伦的舞，姑娘今天仅凭这一支舞，就称得上是绝顶舞娘。”

许多人点头称是。

眼珠子一转，宁沉雪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扇子一收，拱手作揖，“姑娘风姿绰约，舞姿动人，犹如天外仙子，小生佩服。小生手中此扇，乃是上清坊所出传世珍品，上有一十六种红花，配姑娘正合适，今日便赠予姑娘吧！”

说着，宁沉雪细细抚摸着手中那花团锦扇，做不舍状。

一名红烟楼执事捧着托盘来到宁沉雪近前，宁沉雪做出一副决绝的样子，一扭头，将那扇子搁在托盘上。

有人带头，而且出手如此大方，其余客人便不好吝啬了，纷纷出手阔绰，或是金银，或是名贵珍品，看得莫婉言一阵心惊。

宁沉雪得意地向莫婉言眨了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莫婉言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语，在客人们惊诧和不舍的眼神里，她款款退场，从侧门离去。

虽然此次表演前所未有的简短，仅仅跳了一支舞，但是那效果是轰动性的，大概这一天之后，莫婉言在人们口中就不再是宁沉雪的陪衬，而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代舞娘。

花雨庭后的雅间。

“姐姐风姿冠绝京城，妹妹佩服。”宁沉雪又从花雨庭绕了回去。

“哼！”莫婉言很是不满，她冷哼一声，半眯着一只眼瞅着女扮男装的宁沉雪，“小妮子长本事了，敢捣乱！”说着莫婉言伸手去揪宁沉雪的耳朵。

宁沉雪连忙躲开，她从进门的执事手中接过托盘，呈到莫婉言面前，“看！收获不菲啊！”

“你还敢说！”莫婉言瞪了一眼宁沉雪，微微撇着嘴质问道：“咱俩都不缺钱，干嘛要痛宰那些人？”

“诶，谁会嫌钱多呀！再说了，那些公子哥们家底殷实着呢，如此鲜灵的韭菜，不割多浪费啊！”宁沉雪一点愧疚都没有，她眼里闪着光泽地瞧着那些金银细软，“我看看啊，这些给一半给楼里，剩下的姐姐都收着吧。”

莫婉言似笑非笑地扫了宁沉雪一眼，拿起那把之前宁沉雪搁进去的花团锦扇，笑道：“别的我都不要，这个给我就够了。”

“不行！这扇子我只是搁进去做做样子的！”宁沉雪急了，连忙伸手去抢扇子。

“我可不管，你自己说赠我的。”莫婉言一抬手避开了，脸上露出几分促狭之意。

“还我！”

“不给！”

“还我啊！”

“就是不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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