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裕并没有直接回答牧也的问题,牧也听到他这样宛转的回到,便知道他心中的主意,只得放缓了语气商量着道:“将他留在这里,或者交给姬商送到庄园里养起来……是不是要比跟在你身边好?”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牧裕身上,以求不错过他情绪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她平了平语气,柔缓之中带有着不可反驳的力量,道:“你不能让颂我知道有这么一个把柄落在我们手上,如若这个事情让他知道,不光是这个孩子难以保全,你我二人在朝廷中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
她看出牧裕眼中略有些自责之意,进而温声道:“咱们既然选择了和他们成为对立,就要将搬倒他们作为终究的目标,那么,在你没有能力达到这样的结果时,不如选择等待,等到有能力将他一击即中,永不翻身。而在这个过程中,你不能给他任何不轻不重的打击,以免因此让对方觉察,过早的反击我们。”
牧裕仔细的听着她的言语,这时不由得自失一笑道:“确是我想的不周到了。”
牧也浅淡淡的一笑,依旧是温和的语气道:“你也是出于好心。”她将手中盛好的一碗汤递给牧裕:“及早喝了一会儿就该凉了。”
牧裕此时倒来了玩闹的精神,向牧也一拱手,嬉笑着道:“多谢阿姐教训,小弟谨记。”
牧也被他正经的模样弄的笑意连连,碗中的汤也是因此洒出了不少,忙挥了挥手道:“快歇着吧,你也别打趣我了。”
两人又聊了聊朝中的事情,直至晚间方回。
到了这一日,已经是离开皇朝的第七日,车架终于缓缓的驶入了北辽的都城。遥遥便见一公子模样的人束马立于城门前,他的五官生的端正,却谈不上俊美,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腰间用一根玄色的带子系了,其上更是挂满了香囊和玉佩,一顶流云纹路的帽子,倒是很配袖口的滚边。
周身的贵气,唯独缺少了属于自己的美。
他等不及牧也的马车挺稳,便上前拱手一礼,道:“少翊殿下,家父孙洪,特命达在此等候,依着家父的意思,想请您到府上一聚。”
牧也亦是和他见了礼,笑道:“原来是孙大人家的公子啊,本宫礼数不周,还请见谅。”说罢才从马车上下来:“只是本宫今儿才到北辽,没拜见你们王上就直接去拜见令尊大人,只怕不合礼法,惹人耻笑。”
孙达道:“这个殿下不必考虑,只跟着达过去就是了。”
牧也唇角之间闪过一丝冷笑,说的也是直接:“只恐不能,公子回去向令尊转达本宫的歉意,等着到了该去拜访令尊的时候,自然是会过去的。”
孙达闻言冷笑道:“家父的意思达已经转达,只是如今国事繁忙,下次宴请可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牧也听到这话心中颇为好笑,眨了眨眼道:“本宫听说公子是与华恩有婚约的,本宫还等着去讨一杯喜酒呢。”
孙达听她这样说,面色一喜,语气上也不禁有些得意:“自然是要邀请殿下的,只不过.”他压低了声音凑到牧也的耳边:“到时候人多事杂,有些话可就不方便说了。”
牧也颇为惊讶的道:“咦?这就奇了,本宫素来未与公子有所交集,有怎来的不能让人听去的话?”她也不等孙达回答,“哎呀,这马车坐了一天也是怪累的,孙公子若是没什么事,本宫就先进去歇着了。”
说罢她也不理会孙达,自顾自的就进去了,留下孙达在那里暗自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