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青又套了辆马车,把武教头和院中其余人都带上了狼牙寨。
见接孩子们的马车停在了寨子里,正在忙活收拾大厅的大嫂子和老太太赶紧迎了出来。
看着几个孩子模样可怜,多泪的老太太眼眶子又湿了起来。
“老太太,孩子们都接来了,您就别哭了。咱赶紧给他们弄些吃食。”大嫂子说罢簇拥着孩子们进了大厅。
这时忠青已经把武教头安排到自己的房里。又从库房拿了些刀伤药准备给武教头敷上。
他见阮娉在马棚帮忙卸马车,便挨到了她身边悄悄和她说话。
“我刚刚去了库房,发现库房留下的粮食不多了!”忠青把声音压的很低,尽量不让第三个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还能维持几日?”阮娉也压低了声音。
“最多十日。况且武教头还伤着,老太太也身子虚。光靠这些粮食也是不行的。”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我来的时候沿途看到不少田地里的麦子已经熟透,到了收获的季节,可没人收。很有可能是战争的原因,农人们都逃走了,这些麦子没人管了。”
“你的意思是,咱去收麦子?”
“而且可以去河里打些鱼来,或是去林子里捕些野物,给他们补补身子。”
“这个办法好,最好能尽快,说不定哪天马家军发现了咱,咱也有存粮。”阮娉和忠青说罢,就和老太太去商量。
老太太自是很高兴阮娉还如此敬重她。
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如今一家人能活的这般安生,全倚仗了阮娉的。就将全福叫到跟前来,当着阮娉的面说道。
“咱家这大大小小二十几口子人,这次全仰仗了阮娉,才能从京城逃出来。如今王爷府已败落,我们也就不图再有什么权贵,只图的有口饭吃。能等到老爷少爷们命大,回来再见上一面,我也就能安心上路了。你们就就地散了吧,不用再太太奶奶地叫着。”老太太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老夫人,我们哪能不管您呢,即便是在那京城中遭遇不幸,我们也会随你们去。这几十年,您待我们如亲人一般,大大小小的几十口人,早已把终身托付给您。您可千万别再说这胡话。”全福跪倒在地上,任凭老太太如何说话也不肯起身来,只求老太太继续把他们留在身边。
“那既然这样,你们如今就跟了阮娉吧。帮她打理这寨子。她虽是个弱女子,却是仁善仗义。你们跟着她,将来定好生活。现如今,我们这几口子也得仰仗了阮娉的收留。”老太太扶着全福说道,全福方才站起身来。
“老太太,千万不可。您德高望重,到何时我们都应该是毕恭毕敬。如今全福他们对您还是这样不离不弃,您就让他们留在身边伺候着。至于寨子里的活计,就当在王爷府,全听您的安排。”阮娉慌忙说道。
“就这样吧,阮娉,你也不要推辞。我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这若干人等都由你调遣。全福,你把话都带给他们,以后好好听阮娉的安排。”老太太语气坚定,不容的阮娉再说什么。
全福走后,老太太把大嫂子叫来,从随身带的小箱子内取了几件金银细软给到阮娉手中。
“现在这种情况,纪亮生死未卜。我本来不急着说这事,不过还是先把这些预备着的给你。如果纪亮能平安回来,你俩就把亲事定了。如果他回不来,你要不嫌弃,叫我一声干娘也行。”说着老太太又哭了起来。
阮娉想把她和纪亮的事情告与老太太,见她如此伤心难过,也不愿再给她填了悲伤。就接过手中的东西,准备告辞。
却又被大嫂子给叫住。
原来她们出来时,将府中方便携带的金银细软、古董书画都一并带了出来。如今想都交与阮娉。
阮娉再三推辞,却也耐不住老太太和大嫂子的一再推让,又将箱子钥匙收了起来,方告辞出门。
次日,忠青领了大小家丁下山去割麦子。
阮娉与大嫂她们又将寨子中空房间都腾出来。
给武教头和老太太换到了安静整洁的住处。
孩子们被欢欢领着去寨子旁的林子里捕野兔去了。
忙活到中午,正准备烧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