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疼痛还在持续,赵义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按在胃部。
在疼得麻木的知觉当中,赵义也进入了睡眠。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赵义是被胃里的刺痛疼醒的。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向清,好在,那个女孩还在睡觉。
赵义费力用手压了压自己的胃。
他知道,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能力养活向清。
以前,自己拼的就是身体这个资本,可现在,他连身体这个资本都没有了。
可能是胃里已经空了,赵义竟觉得饿得难受。
他费力把手抵在胃部压着疼痛。
右手却始终不敢动一下。
看着怀里的女孩正安然睡着,赵义竟然觉得很安心。
赵义一下一下地呼吸,尽力把自己的呼吸声压得更低。
这样的忍耐真的很辛苦,但赵义觉得很必要。
疼得实在厉害的时候,赵义也会缓缓吐出一口气。
但动静都很小。
那女孩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半了。
向清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赵义觉得这样的向清很是可爱。
“醒了啊?还困不困?”赵义问了一句。
向清抬头看了一眼赵义。
男孩的脸色很不好,向清估计那男孩已经担心了自己一晚上。
“不困了。”向清乖巧地回答。
“饿不饿?”赵义的声音很轻。
“嗯。”向清说罢便自己坐了起来。
赵义看到向清打算起床了,也跟着起来。
胃里的疼痛早已由刺痛变成了闷痛,赵义抚在胃上的手也跟着拿开了。
穿好衣服之后,两人都去洗漱。
赵义的动作很麻利,在向清洗漱好后不久,赵义就已经做好了早饭。
赵义下了两碗面条。
其实,向清看到面条的时候是没有胃口的。
但很意外,面条的味道不错。
向清还是吃完了那碗面。
“赵义,我想去看我爸。”吃完饭后,向清看着赵义进厨房的背影说。
赵义没有回答她。
等他把碗筷收拾好之后,赵义才又走到向清的身边。
“清清,现在最好别去。”赵义皱着眉看着向清。
其实昨天,刚开始的时候,赵义是看到关于向清的报道了的。
但在下午的时候,那些新闻好像都被撤了。
赵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赵义敢确定,向清现在一定是媒体关注的对象。
为了向清的安定,赵义不想让她去看向善。
但这么做,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向清听到赵义的回话只是一直沉默着。
赵义见了有些于心不忍。
“你很想去吗?”赵义小心翼翼地问。
向清似乎沉默了很久。
“没事,不去了,我都听你的。”许久之后向清才抬起头对着赵义笑了笑。
看到向清的笑容,赵义心里更愧疚了。
“等结果出来好吗?清清,你爸可能会坐牢,但你别怕,我会养你的。”赵义的语气带着十足的认真。
向清听了心里感动得不行。
“嗯。”向清乖巧地点点头。
“这几天你先不要出去了好吗?”赵义耐心嘱咐道。
“那你呢?”向清皱着眉看着赵义。
“我出去找工作,放心吧,我会的东西很多。”赵义对着向清笑了笑。
向清没说话了。
她只是不想拆穿赵义的谎言。
“赵义,我还有钱,要不咱们都别出去吧!”向清低着头说。
她觉得赵义不会同意。
“清清,你的钱先留着。说不定还能给你爸赎几年,你在家就时刻关注新闻,我也会看,有什么新进展的话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担心。”赵义耐心说道。
“好。”向清回。
向清是看着赵义出门的。
她看着赵义穿着一身休闲服出了门。
男孩其实长得很标致,只是,这些天,他真的瘦了好多。
赵义还是去找了以前的工作。
尽管他知道以前的工作对向清而言很不负责任,但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等过些天,自己学会一些技术再去换工作。
赵义还是去了酒吧。
说实在的,对他这样在社会最底层生存的人来说,真的没什么轻松的活。
以前,给向清做保镖的时候,赵义是过了几年舒坦日子的。
只是现在,他可能也做不了这样的工作了。
这样的工作向来难找,并且风险比酒吧里的工作人员还要大。
赵义是个有远见的人,他要是死了,向清就真的没有依靠了吧!
以前的老板很热情,见赵义来了,老板很热情地招待了他。
其实在以前,老板最喜欢的员工就是赵义了。
他老实,也很会做事,老板都喜欢这样的员工。
只是几年前,他自己过来辞了职,老板想留他,但赵义没有同意。
现在看到赵义回来了,老板是高兴的。
“这几年你都去了哪啊?看你小子都瘦了。”老板热情地询问赵义近况。
“换了别的工作,老板,你们这还缺人吗?”赵义面上挂着笑,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悲惨。
“我们这什么时候都缺人!打算回来工作了?”老板笑着说、
“嗯。”赵义轻轻点了点头。
“好啊!你小子做事我放心。什么时候来上班?”老板问。
“今天可以吗?”赵义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可以,还是做以前的工作吧?”老板问了一句。
“老板,可以换一个吗?最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赵义解释道。
“行!”老板爽快答应。
赵义做了个服务生,只是负责给顾客端酒。
收入还算可以,只是偶尔有些顾客也会让赵义喝酒。
他们这一行无论如何都是离不开酒的。
喝酒是有小费的。
开始的一天,赵义基本都拒绝了。
他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
万一在工作的时候胃疼得厉害,那么他也就没有用了。
这家酒吧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意火爆。
里面的酒各式各样,也高档得很。
赵义看着五颜六色的灯光一时有些精神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他拼命工作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好像什么都不怕。
他可以肆意挥霍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会受到伤害一样。
尽管晚上被方柔折磨得不成样子,赵义白天还是照样喝酒,还是照样给顾客陪酒。
那时候的生活,好像很艰难,但也并没有那么遭。
至少,那个时候,赵义是有钱给方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