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完便逃回到了自己的娘亲怀里。
萧瑾欢瞧着也是欢喜,“素日里不见你待他出来,怎么今日这么有兴致啊?”
递了些瓜果过去,想要逗逗他,孩儿怯生生的,想要伸手去抓的瞬间,萧瑾欢微微往回收了收,没让他拿着。
委屈的鼓了鼓脸,萧瑾欢属实觉得他可爱,又重新将瓜果递过去,这一回倒是没躲,一直举着等着孩伸手来拿。
刚拿了个花生,便又急忙的收回了手,躲回到了绿染身后。
满座都被逗得笑意不减。
“这孩子可真可爱。”穆惹晴从见到他的那刻,嘴角的笑意就没淡下去,整个人看上去慈爱的很。
“多谢娘娘夸奖。”
秦绿染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瓜,一时之间也满是慈爱。
萧瑾欢磕着瓜子,“喜欢就自己生一个呗,我也等着当姑姑呢。”
穆惹晴瞬间脸有些红,颇有几分撒娇意味道:“皇姐”
萧瑾欢淡笑,“好了,不逗你了。”
“怎么今日来妙音间了?”
萧瑾欢转头看向秦绿染,绿染抬眼,“殿下之前不是将这妙音间和露华衣阁的账,都委托给了那江枫白核计嘛,他又是个准备明年春闱的,我看着他忙的焦头烂额的,实在不忍心让他再跑这一趟,便出来溜溜,顺便把账给送来。”
萧瑾欢了然的点头,“起来,那江枫白如何?”
林逸之笑了笑,“公主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且那子也是个用功的,整日埋头苦读,榜上有名,指日可待。”
萧瑾欢实在是不清楚那江枫白的情况,总要找个与之相对照的,能给她点直观的感受,“同你比起来如何?”
他林逸之可是三年前的榜首状元,是北煜近些年来盛传的才,他就是想知道,这江枫白在林逸之眼里,能到个什么水准。
林逸之无奈的摇头,“殿下这是觉得那江枫白能胜过我?”
萧瑾欢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水准,我都不知道。”
林逸之:“那江枫白却是个可塑之人,只是似乎未经世事,没什么城府,是优点同样也是坏处,思考问题总是回趋于表面。”
萧瑾欢歪了歪脑袋,“那就是不如你了呗?”
林逸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殿下,臣还是有这个自信的,不过这江枫白也确是个可塑之才。”
“也是,北煜史上,最是年轻的状元郎,能比过你,也是不能奢望的。”
林逸之微微低头,起来当年,他赴京赶考,原本信心十足,也确如他所想,摘了榜首,只是为官之后,总能从一些留下的残诗,及人们的口口相传中,觉得自己还真不算是什么。
就算是自己的状元身份,也从未撼动过那两位在这北煜众人心中的地位。
沛雨甘霖泽万世,云清气流满乾坤。
这国公和南平郡王,不止地位,更是北煜难得的人才。
他有幸度过喻之燃之前写过的诗,只觉自愧不如,也是当年他远赴西境,南平郡王也没兴趣参加这一类的考试,不然这状元郎,只怕是无论如何都落不到他的头上。
也难怪如此年少成名,林逸之在喻之燃面前这话,竟丝毫没从其脸上瞧出什么来。
倒是他此时还真有几分心虚,不是因着那江枫白,而是真觉得自己比不上喻之燃。若不是喻家世代领兵,国公也更属意于奔赴战场。
哪还有他林逸之恃才傲物的事儿啊!
萧瑾欢倒是根本没想到他心里想的那层,只想着他帮着那江枫白赴京,是不是能多个帮她理漳人。
只是又想到自己在人家这么艰苦备考的时候,还丢那么一摊子账本过去,让他一一核对,是不是十分的不近人情。
她也不是什么冷心冷清的家伙,原本打算将露华衣阁的账本也给他丢过去来着,如今看来还是让露华衣阁的店员,给她送进宫里去?
但她最近也是挺忙的呀,毕竟是要嫁人了,宫中各部,都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
“要不,你把露华衣阁的账给算了?”
萧瑾欢身子微微前倾,凑到了林逸之面前,正喝着水的林逸之直接被呛的猛咳了起来,“殿下,您饶了我吧。”
“二月初二,婚期将至,您的婚事又不是事,典制都是殿下钦点的最高级别,礼部过了年假就开始紧锣密鼓的一堆事,还要同时准备着封后的典仪,求您开恩,您给我点休息时间吧?!”
林逸之的苦痛倒是根本不是装出来的,她也忘了礼部的事了,只是这账总不能真的让她算吧?
转了圈视线,最后落到了正岁月静好,慢慢品茶的喻之燃身上。
“要我帮你算?”
她的视线一过来,喻之燃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
“可以吗?”
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让人动容。
“可我也要准备娶你啊!”
萧瑾欢有些泄气,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就积压到她婚事定了之后再。她还这就不信了,她萧瑾欢能让一堆账本给愁死?
“送到国公府来便是,我抽空给你算了。”
重新燃起的希望,让萧瑾欢一时之间十分的感动,“真的可以吗?”
“嗯。”
萧瑾欢只觉得瞬间一身轻,似乎是将所有的包袱都给抛了出去,只剩自己一个人逍遥人间,仿佛这地之间的所有麻烦事都与她无关。
“没关系的,你要是忙的话,可以等我以后再弄,我可以的。”
场面话而已,喻之燃若是信了,那就是真的傻了,“是吗?”
他有预感,他的等婚事结束之后再弄的大概率的意思是,等他俩婚事结束了,再让他帮着弄。与其积压的越来越多,他还不如每抽出那么半个时辰来帮她对一对。
和安公主啊,什么时候吃过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