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紫川忽的笑容僵住,似是自责的道:
“好吗?”
漂漂被他这样的情绪弄得却不知如何作答了,当即只能道:
“你不需要许我什么的,你又不曾欠过我。”
紫川依旧笑道:
“你救我一命,若要用我的命来还,这辈子怕是做不到了,我便用其他的来弥补你!”
漂漂起身,才想起,他说的救命应该是红魔洞里挡魔杖的那次,当即道:
“义兄,那是一次意外,你不用总是记在心上,更何况最先还是你救的我,我早说过,我们互不相欠了!”
月紫川低沉着眸,愧疚道:
“其实,我还欠了你很多……”
“义兄莫不是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人了?说得我好糊涂……”
漂漂,你就是她……
此话却没说出来,他只隐藏在了心里。
四年前,月紫川十四岁,第一次出外游历,在武陵偶见上官赤枚,两人相谈甚欢,结为好友,彼时,上官赤枚带了个约莫九、十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唤上官为师兄,他们一起结伴在城中玩了数日,直到一日,风雨大作,上官赤枚临时有事,麻烦月紫川帮忙照顾师妹,然而,他却将她看丢了...
再找到她时,发现她躺在一家破庙里,身上并无伤痕,却昏迷不醒,上官赤枚一慌神,急忙将漂漂带走...
后来虽与上官赤枚经常见面,却再也没见过她了,每每问起,上官赤枚也只含糊说着挺好便不了了之。
再次见她时,便在夕阳镇的那个湖里,他将她救起,交谈一番后,觉得两人相貌相同,却性子完全不一样,他误认为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挑了这么一个人来接近他。
如今也得到上官赤枚确认,她便是自己带出来游历的师妹,只是经过那一次弄丢,她的记忆受损,记不起所有事。
月紫川尚在想着自己的事,却又闻漂漂认认真真的道:
“她是谁?义兄,我便是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替代品,即便你口中的她尊贵无比,我也依旧是我,绝非是她,义兄若是将自己对她的亏欠强加在我身上,别说对她更是亏上加亏,对我也是不公,如此,倒欠了两个人了!”
月紫川不由轻笑,人虽变了,可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劲还是会在,他微微点头:
“义妹说的对,是义兄思虑不周,今日,我才算真正认识了你,只怕日后,我更加舍不得义妹了!义妹,你想不想……”
进宫两个字,终究没有说出来
见他犹豫,漂漂十分着急:“什么?”
月紫川话锋一转:
“嗯,过及笈之年?...走,义兄送你一份及笈之礼!”
不由得漂漂回过神,月紫川便拉住漂漂的手往外走,走出王府后,拉了马,便将漂漂抱上去,随后疾驰而去...
“去哪?”
“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先不告诉你。”
漂漂想着,王府里如今宾客如云,她出府,应该不会被留意吧,正兀自想着,马速减了下来,却听月紫川认真的道:
“义妹,对你好,是我的本能,我只想你好,只想你没心没肺的闹,仅此,并没把你当成谁的替身!”
漂漂一愣,开心的道:
“嗯,我很开心,我祈求上天,让你活的长久一点,这样,我就可以享受义兄的眷顾多一些!”
“那你最好死在我前面...”
闻言,漂漂摇头:
“那可不行,年岁上,你比我就大了不少,身体上,还有许多不良嗜好,万一命不长久,那我就亏大了”
月紫川问:“不良嗜好?”
漂漂点头:“你那么多红颜,每天雨露均沾,话本子里说了,会精尽人亡的。”
月紫川嘶的一声:
“义妹真是,厉害得不得了啊!放心吧,义兄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你别再想恶毒的话咒我,挺骇人的。”
“义兄,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些糊话?”
月紫川将漂漂的双臂搂的越发的紧,凉嗖嗖的道:“怕的很呢!”
漂漂嗤笑一声,十分嫌弃的瘪了瘪嘴巴!
月紫川见漂漂没有抗拒的动作,便越发将对方抱的紧一些,忽又道:
“晚霞中的枫叶,可是最迷人的时候!”
“晚霞中的枫叶?”漂漂失笑,她在山林里独自呆了两年,可真不觉得晚霞中的枫叶有什么迷人的,便问:“怎么个迷人了?”
紫川又将马放慢了速度,他将嘴凑近漂漂颈项,轻轻吹着气,柔和道:
“朦朦胧胧,一片绯红,就像初长成的你!”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
挑逗?
漂漂直觉,这次见面,紫川对自己的反应很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漂漂不太习惯紫川如此贴近自己,如此语气与自己说话,她的双脚猛地夹了一下马腹,顿时,马儿急速行进!
月紫川一时将心思都放在风花上,没料到漂漂来了这么一招,当下是狼狈的抱紧了漂漂,才不至于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