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暗府司毕竟不是他容晟说了算了,现在死了不少人,追咱们应该都撤回去了。”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那你的意思是说,城里没有追咱们的人?”
凌熙轻轻摇头:“应当是没有。”
我满脸疑惑:“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咱们可以去住客栈啊!”
“我以为你不喜欢住客栈。”凌熙理直气壮地看我,低头吹灭手中的火折子,话说的淡然无比。
我竟没发现凌熙是个这么腹黑的主,故意等我发现不对劲之后再说真相笑话我。
“你你你,你个大尾巴狼!”我气急败坏,一脚跺碎地上的小树枝。
凌熙勾起一边嘴角,笑容魅惑人心,慢慢向我逼近:“哦?大尾巴狼?”
我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他的盛世美颜差点逼出我的鼻血,用诗朗诵的口吻赞美他,一番话有腔有调:“不不不 ,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我心中的……”
谁知道凌熙会闪现,一下闪到我面前揽住我的腰,双眸漆黑,烁光一闪一闪:“你那日说想我,当真么?”
我往后缩了缩脖子:“当真。”
真到不能再真了。
“如此就好。”凌熙紧紧地搂着我,把没说出口的思念用行动表达出来。
凌熙曾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了所爱,就是用全世界的人命才能换她回来,凌熙也会不择手段将她换回来。
他那一刻真的心念皆灭,如同腐烂的尸体,血液不再流动,心脏也停止跳动。
老天虽不厚待他,但还是给他留了一丝希望。
哪怕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她,凌熙也不会停下脚步,上至碧落下黄泉,用尽一生去寻找她。
我感受着凌熙的呼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熙熙你哭了?”
沉默片刻,凌熙哑着嗓子在我耳畔说道:“下次绝不可以乱跑,一定要在我看得见你的地方,不然,我找不到你。”
话尾的声音将近微末,他似脆弱的孩子那么无助,我从没见过这样小心翼翼的他,害怕失去我,害怕再也找不到我。
一滴滚烫的泪滴到我的脖子上,那滴泪炙热,灼烧到我每寸肌肤每寸骨骼。
“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抚上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突然凌熙松开我,捂住嘴轻咳了一声,尽管他很快的收回了手,但我还是看到了血迹。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咳血?”我连忙掰过他的手,逼着他摊开掌心,手心里都是咳出来的血,还不想让我看。
他低声笑了下,合上手掌:“没什么事。”
“怎么会没事!”我责怪的看他一眼,不依不饶的追问:“你今天必须老实交代!”
“这是反噬,我不是什么正常人,总是在杀人,作孽太多,从小就开始咳血,也许这就是天惩。”凌熙在我的逼问下终于说了实话,我静静听他说完,开口问道:“疼么?”
“不疼,习惯了。”
他胡说,都咳出血了一定会很疼。
这是什么狗屁天惩,又不是他想杀人,惩罚也应该惩罚那些辜负他,弃他不顾,不信任他的人。
父亲母亲背弃辜负他,知道真相的人不信他可以控制自己,他站在善恶的边缘,被活生生地推进了恶里。
我握住他的手,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我无法劝他向善,也无法劝他从恶,我只能陪着他,在他做出坏的选择时拦住他,让他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