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是鲤儿所爱,他有何幸福可言呢?就像她悲哀的一生。
簌离握着夜妃的双手,期许道:“仙子,鲤儿的不幸也有我这做娘亲的一半,你千万要珍惜他,我不奢求鲤儿原谅我,只想他此后平安喜乐,再无烦忧。”
“至于太微和荼姚,我可以暂时隐忍。”
如果鲤儿已经在着手对付天后,簌离会蛰伏起来,不给他添麻烦。
夜妃点了头,这便好。
簌离活跃了些,神采焕发,“还不知仙子名讳?”
“夜妃,那么我也该走了。”夜妃如冰雪化水,不虚此行,已是足够。
“对了,有件事需要彦佑去做。”她凑到簌离身边,小声嘱托几句。
簌离点点头,表示同意。
夜妃达到目的,心情不错,回璇玑宫去了。
她走后,簌离便让彦佑去了凡间,寻找到水神长女,贴身保护着。
……
夜妃回了璇玑宫,润玉没有等到她回来,便先去值夜了。
魇兽和菲菲没有跟去,两宠趴卧在一起,休憩在润玉的寝殿里。
夜妃推开门,闻到气味的魇兽直起身,走到她身边蹭了蹭。
“嗯……嗯呀……”
夜妃轻轻蹲下身,“魇兽,今晚让你再吃个梦好不好?给你的主人看一下?”
魇兽好奇的眨着鹿眼,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专注的盯着她。
“嗯儿……嗯儿……”
夜妃顺着它水滑的皮毛,“能让他心里释怀的梦。”
魇兽听不太懂,只知道让它吃梦,乐颠颠的晃着小角,欢快的叫着。
菲菲游过来,“主人要做梦给主君看?”
夜妃弹弹它的鼻子,临近子夜,她侧躺在床,合拢上眼。
梦这个东西,玄乎也不玄乎,在于做梦的人心境。
半夜里,魇兽果真吃到了夜妃做的梦。
它细长灵秀的角延伸着,随着走动飞扬。
吞食了梦境,它才重新趴回菲菲身边,未再出去食梦。
润玉下值,从北天门经过,他路上迟疑了会儿,向着姻缘府走去。
看见他的仙侍们躬身问着好,便有礼的退走了,没有跟他搭上一句话。
润玉进了烟缘府,看见月下仙人唉声叹气,坐在会客厅里。
“叔父。”
月下仙人跳起来,拉着他的胳膊,“大侄子,你总算来看我了,快坐!”
润玉一撩衣袍,随身坐下,“叔父可是无聊?润玉陪你说会儿话可好?”
月下仙人感动不已,表情夸张,“大侄儿有心了。哎,旭凤下了凡,不知道怎样了?没有他和小锦觅说说笑笑给我看,无聊的只能给人间男女排红线。”
润玉眼神微敛,低声道:“叔父,旭凤怎么也跟着入红尘了?”
月下仙人一拍手,“嗨,那还不是为了心上人吗?他肯定怕小锦觅在凡间孤单,又怕她会喜欢上别人!哈哈……”
润玉暗叹,叔父只关心情爱,倒是一点儿不在乎天后看不顺眼锦觅。
月下仙人却忽然想到一回事,贼兮兮的凑到润玉面前,“大侄子,我依稀记得南天门时,你身边站着一个红裙仙女,高挑靓丽,那是你什么人?”
润玉露出几分欢愉的笑,“那是润玉向往,牵挂心中之人。”
“我就说嘛!你什么时候和个仙子站那么近了!看,还是有个佳人红袖添香的好!对吧!!”月下仙人得了好消息,开心道。
‘不是红袖添香,而是她温暖我,用全部的体贴、细心和爱意围绕在我身边,让我不那么寒冷,和绝望心碎。’
润玉面带笑容,红袖添香这个词固然写意,却也轻薄了他们的感情。
“不过水神不肯答应小锦觅和旭凤在一起的样子,还好大侄儿你和水神坚持退了婚,要不然啊,旭凤要和小锦觅在一起可更困难了。”月下仙人为这对有情人可惜道。
润玉神情凝固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笑容,“叔父,前些日子,天宫里不是传鸟族和花界起了摩擦吗?既然叔父关心锦觅仙子,可要注意他们回来时,母神身边的穗禾了。”
月下仙人不由担忧道:“这倒也是,那长芳主为了小锦觅甚至断了鸟族的吃食,把长嫂和那穗禾得罪了不轻,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找小锦觅的麻烦。”
他回想着,苦了脸,“大侄儿你可不知道,你没来看望叔父时,叔父足足瘦了一大圈儿。整整一个月,鸟族供上来的小鸡崽子就那么个手掌大,加起来的肉不够我塞牙的,花界竟然把我也整到了。”
润玉略微勾起嘴角,随后安慰道:“都过去了,现在好了,总归旭凤那么护着锦觅仙子。”
“嗯嗯,大侄儿说的对,还是你看得明白。”月下仙人一脸找到知己的感觉。
润玉就这么在姻缘府坐了许久,临近午时,才踏着步子走过天河和彩虹桥。
密林尽头,那里,素雅的璇玑宫若隐若现,那是,他的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