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以蕊的话，纪昀菲的正在整理器材的手顿了顿，眼底一闪而过一阵黯淡。

白以蕊刚想说什么，叶其琛就进来了。

“手术定在了今天下午三点”

三个人刚想高兴一下，毕竟是第一次实战，紧张又兴奋，但又迎来了叶其琛的一句，“但是”

“输血科只给了一袋血”

“沈先生的手术，我们尽量先不输血，如果真的有紧急情况，再进行输血。”

“不输血做手术，这是第一次”，叶其琛一句句说着，看着三个人面色逐渐变得愁态。

“没有血，怎么做手术啊……”纪昀菲战战兢兢，叶其琛也说是第一次，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们三个只是还没毕业的实习生，心里更没底了。

“这样的手术，过程中最重要的就一个字”

“快”，白以蕊接过叶其琛想说的话。

“对，就是要快，尽量少出血，纱布用量控制在五个以内。”

时间过的很快。即使做足了心理建设，下午手术中还是出现了小插曲。

姜卓和白以蕊都在另外两名医生的配合下去取用于旁路移植的血管，完成的很好。

纪昀菲配合叶其琛进行血管间的缝合，可纪昀菲手一直在抖，她抬头看看叶其琛，叶其琛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也在尽力用眼神鼓励她，朝她点头以表示肯定，可她还是没能成功，只能由另一名医生来完成。

由于纪昀菲的耽误，出血量比预计多，纪昀菲才有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被叶其琛安排用上了那袋血。

虽有些波折，可手术总体还是成功的。

就像是考试出成绩，有人欢喜有人忧。叶其琛那边刚安顿好病人和病人家属，就听到姜卓告诉他说纪昀菲哭了。

叶其琛过去的时候，白以蕊正在安慰纪昀菲，看到师傅进来了就出去了。

看到叶其琛走进来，纪昀菲站起来，赶忙擦了擦眼泪。

“叶医生”，因为哭过，声音中还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昀菲，手术是成功的，你不用难过”，叶其琛拉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椅子上。

“对不起，我真的太紧张了，所以才会一直手抖”，她低着头不敢看叶其琛，可眼泪却还在啪嗒啪嗒掉。

“每个人都会犯错的，像你们三个第一次上手术就能这么顺利的，真的很少。”

“没关系的昀菲，以后多练习就不会出问题的。”叶其琛的语气柔和，他唤着纪昀菲的名字，一时之间竟让纪昀菲有些失神。

纪昀菲用手背擦擦眼泪，小声抽泣着。叶其琛递过去纸巾，“诺，再哭眼睛就肿了”

纪昀菲盯着那细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泛着点微红，慢慢接过那包纸巾。

纪昀菲见过学校里很多男孩子，都很粗糙，有的言语粗俗，有的衣衫不整洁，像姜卓这样的已经是很好的了，可是却神经大条，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直到她见到叶其琛，医院里的医生们清一色的白大褂，可唯独他在人群中却像是自带了一圈光晕，紧紧吸引着纪昀菲的心跳。

可纪昀菲也知道，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已经藏了别人的影子。

三个人下班的时候，叶其琛承诺他们说：“今天你们三个都表现不错，周天请你们吃饭”

“真的么师傅！我早就听李医生说师傅你厨艺了得！我们能有幸尝到师傅的手艺嘛！”姜卓总是第一个兴奋的人。

“可以”，本来是想请他们找个餐厅吃一顿的，既然想去家里吃，那就答应这群孩子吧。

“耶，那我们能见到师娘么”，姜卓兴奋，若不是白以蕊拉住他，他可能会蹦起来。

姜卓出口说的一声师娘，叶其琛轻笑一声，不知道言宁如果听到姜卓这么叫她，会是什么反应。

“看情况”，叶其琛调着姜卓的胃口，如果言宁没什么事，周末总会是过去跟他一起过的。

说了再见之后三个人就一起走了。

姜卓缠着白以蕊让她讲述一下昨晚看到的叶老师女朋友是什么样子。

“哎呀，你就大体形容一下嘛”

“我形容不出来，反正很好看就是了”

而纪昀菲从听到叶其琛那句“看情况”之后，就没再怎么说话。

既然他这般回应，大概是真的有了女朋友了。

他应该很喜欢她，提起她来嘴角的弯度都与平常不一样了。

很多感情都是这样，还未曾说出口，就已经结束。

喜欢得到回应才算是爱情，而纪昀菲这不叫爱情，这是暗恋，彻头彻尾的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