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突破重围的甘宁率领着手下折返,霎时间激发起了蛟龙军低迷的士气,所有士卒都发着狠和辽东军拼命。
“兴霸,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刀砍翻一名辽东军士卒,苏飞又是庆幸又是忧愁的问道。
‘呛’
挡住来势汹汹的辽东军攻势,两把刀刃之间交互而出的金属摩擦音,直让人觉着耳朵生疼、牙齿酸疼。
‘砰’
似是甘宁也受不了这响动,在兵器相交之后的瞬间,他抡直了,一脚踹在辽东军胸口上,后者应声而飞。
“啐!他奶奶的,说好是各自逃命就是各自逃命,你在这断后是什么意思?”
甘宁竟然一把拎起苏飞的领口,怒目而视,显然他对后者如此不自爱的行为而恼怒。
苏飞苦笑着摇头“兴霸,你不该回来的,你是蛟龙军的主心骨,蛟龙军可以没有我苏飞,却不能没有你甘宁,走吧,让我的名字留在英烈碑上,至少会有更多人记得我”
“混蛋!你想让人在你的英烈碑上留下,因为保护蛟龙军主将甘宁而死的碑文吗?老子才不会成为你的踏脚石!跟老子突围!”
“可恶!甘兴霸,老子想死你都不让!凭什么老子要听你的”
‘砰,噗,嗯哼!’
前面一声闷响,是因为甘宁把苏飞丢在了地上,随之是刀刃入肉的声音和甘宁吃痛发出的低鸣。
在战场上聊天,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自寻死路!
“因为…因为,老子还差你一条命要还!”
言罢,甘宁怒目而视刺向自己的辽东兵,后者只感觉自己遁入冰窖,哆哆嗦嗦的松开手中刀柄,转身就逃,仿佛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怪物一般。
而坐在地上的苏飞这才想起,在巴郡,在阆水之上,曾有一个不务正业,轻侠杀人,藏舍亡命的锦帆贼。
那时的甘宁是如此的玩世不恭,经常聚合一伙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还自任首领,他们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
但再风光的人,也总有一天会堕入深渊,甘宁很快就为自己的少不更事,招来祸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飞认识了甘宁,并顺手在泥潭中拉了他一把,才有了今日的蛟龙上将军!
初夏的风缓缓吹过,将绿油油的草地上带动起来,宛如一片草海。
甘宁随意的扯下内衬,将腰间的伤口包扎严实,忽的他也想起了之前在江上讨生活的日子,嘴角一翘,把苏飞从地上拉起来,而后含住右手食指,吹起铃铛军久未听闻的哨声。
‘哔哔……’
这个声音的意思是…
不少铃铛军尽然闻声流下泪来,对他们来说哨声的含义不仅仅是命令,更是一种情怀,情不自禁的,他们也都双目含热,紧握手中兵刃,慢慢聚拢在一起。
‘哔…哔’
‘老子吹这个的意思是风紧扯呼!’
‘哔哔…哔哔…’
‘老子吹这个的意思是,收网打风’
‘哔哔哔……’
‘老子吹这个的意思是,官军来啦!!!’
看着甘宁夸张而搞笑的表情,身边小弟们全都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哈!那大哥,要是咱们被包围了,该死战到底,是什么个吹法?’
‘滚!你这没出息的,跟着老子,怎么可能被包围?!’
‘唉唉,大哥你别打人啊,我就说说嘛’
‘哼,要真有那么一天,那就这声儿!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