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看得一众小郎君们瞠目结舌。
“这酒怎么被她那随行的丫鬟给喝了?”
“太不懂规矩了!”
“她刚刚明明是要冲着我来的!”
“你做什么梦呢!明明是我!”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不解和厌烦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了破坏了他们美梦的女装大佬苏迟。
苏迟自是熟视无睹,对阮娇无辜一笑,顺手将酒杯收入了袖中。
既然如此,阮娇也就顺坡下驴,抚掌而笑道,“这酒已经喝了,便进行下一项吧。”
随后,她那含笑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小郎君上。
那郎君被漂亮的眸子一望,脸上飞快地晕上了两道彩霞,拿着折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即兴道了句“绿酒春色好心事——”
众人纷纷扫了兴致,本想看看阮娇得意之人到底是谁,结果,不但被一个丫鬟给截了胡,还被这唱词的黄毛小儿给打乱了节奏。
诶,他们太难了。
一上午,各位娘子和郎君们各显神通,各有各的彩。
中午时,阮娇便带着苏迟去吃东西。
从小到大,阮娇一直都相信,跟着沈慕卿就会有肉吃。
此时,她带着苏迟,和几个小郎君坐成了一圈,正围着要烤熟的叫花子鸡流口水。
那些小郎君都是沈慕卿的狐朋狗友,跟她也算混的很熟,从小就聚在一块,一起打群架。
一个小郎君看了阮娇一眼,嘴角露出斜笑来,“我说阮娇,你这次可是表现不错,搏得不少公子的青睐啊。”
“小意思,小意思。”阮娇含含糊糊地笑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土块子,恨不得用炽热的目光将鸡给灼烧熟了。
那小郎君爽然一笑,手指把玩着腰配,神神秘秘地,说笑道,“听说你那后娘给你说了个醉欢楼的小相公,跟我说说,滋味怎样?”
此话一出,剩下的一双双眼睛随即望了过来,像等着彩票开奖似的,眼睛亮的吓人。
阮娇抖着嘴角,感觉到后面骤然冷下来的凉风,恨不得转过头去,用水泥将苏迟的耳朵给糊严实了。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沈慕卿向苏迟的方向一瞥,勾了勾嘴角。
那几个小郎君依旧在不依不饶的,兴趣满满地看着她。
“听说,你当时病的连水都喝不下了,结果那龟奴才收几日,你就大好了?”
“那龟奴可真是有两把手段。”
“那个城东的王老爷,都八十岁了,整天拿药吊着,见你这冲喜的法子见效,在醉欢楼买了好几个姑娘!”
“我知道我知道,”又一个小郎君插了话,“当时苏妈妈还问他要不要龟奴呢!”
阮娇见他们七嘴八舌,一个个人模人样的,说出的话比黄鼠狼的屁还臭。
她眯了眯猫儿般狡黠的眼睛,凉凉的目光在各位郎君身上一扫,慵懒道,“俗话说,亲自下河知深浅,亲口尝梨知酸甜,莫不是你们没有下河的能力,才来问这梨滋味?”
此话一出,一群小郎君们如受当堂一喝,当头一棒,嘴鼓了鼓,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