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飘雪的的冬季,总是让人,尤其是让那些垂垂暮老的年迈之人,觉得空气之中一片肃杀。但对于一年中,只有这么些时间才能偶尔见着一两次大雪的孩子们来说;冬天,尤其是下着大雪的冬天,可以说是一年中最期待的时刻。
他们砌雪屋、堆雪人、打雪仗……所有和雪有关的游戏,他们都能玩出花样。但是欢闹的人群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他并没有同身边的同龄人一样,兴致勃勃地堆着各式各样的雪人;而是和那些更大一些的孩子一起,搭建着古老的因纽特式的圆顶冰屋。
这种造型迥异、设计巧妙的冰屋,在上个世纪前就已经被那些逐渐融入现代社会的因纽特人给摒弃;但它的建筑方法,却随之传入了现代文明,成为了建筑师们天马行空的灵感以及孩子们冬天里的玩具。
“嘿,亨利!”一个黑皮肤的男孩吸着鼻子,朝他们中最小的这个伙伴喊道,“动作快一点,我们得在那些女孩来之前将冰屋做好,负责我就要被哈斯卡他们笑话一整年了。”
黑人男孩朝着那努力切割着雪块的小男孩喊完,接着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轻声地嘀咕着:“我的天啊!我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找他帮忙,他根本就只会拖我后腿而已。”
好在这些话并没有让双手冻得通红,却仍旧坚持努力地锯着雪砖的小亨利给听见。不过他的效率确实比不上那些力气要大过他的男孩;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亨利制作的雪砖,不论是哪一个面,都特别的平滑整齐;远超过那些大男孩制造的粗糙物体,那仅仅只是些有着大致砖型的雪块。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古老的小镇兴起了这么个习俗;每一年的融雪之前,镇上适龄的男孩们都会比赛堆砌起各式各样的冰屋;而女孩们则是这些冰屋的裁判,她们会在天黑之前,带着自己烤制的曲奇、馅饼,或者是其他什么点心;挑选出自己中意的冰屋,与里面等候的男孩一起分享这冬日里的快乐。
在这场男孩与女孩之间的盛典中,并不是每个男孩的冰屋都能得到女孩的青睐;往往接下来的一年,那些没吃到点心的男孩都会遭到其他人的嘲笑;而失败者也只能等待下一个融雪之期时,才有机会能一雪前耻。
不出黑人男孩所料,他们没能在那些女孩领着点心出门前完成冰屋的筑造。尽管他们的每一块冰砖都精细整齐,但是女孩们在他们精美的“围墙”前停留了一会后,接着都会很可惜地离开。毕竟不管它再怎么精美,也无法掩盖它属于半成品的事实;在这零下气温的寒夜里,没谁愿意在这没有顶的“院子”里,瑟瑟发抖地啃着自己精心制作的点心。
辛苦了一下午的俩人最终不欢而散,黑人男孩去找其他也未完成冰屋的同伴;小亨利则回到他温暖的家中。小亨利捧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向他的祖父——老彼得告状后,又缠着老彼得给自己继续讲上次那没说完的故事。
老彼得给亨利盖好厚厚的毛毯,这才缓慢地坐在他的身边;小心地拿过那本故事书,带起了眼睛,开始给亨利继续讲着这个和杰克船长一起探险的故事。
……
黑珍珠号上,簌簌的冷风呼呼地刮着;彼得正拿着那柄名叫无畏的细剑,与只到他胸口那么高的侏儒马蒂斗在一起。俩人大力挥动的长剑发出尖啸的破空声,就连一旁围观的海盗们,都能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阵阵震动。
大副乔什米·吉布斯一脸满意地看着那不断闪展腾挪的彼得,时不时为他偶尔占据的上风而大声地叫好。
对于自己这个认养的孙儿,老吉布斯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十分满意的。至于为什么几天不见,彼得就长大了这么多这个问题……
拜托!这可是个有魔法的世界,黑珍珠号都能飞天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吉布斯跟着杰克走南闯北的这么些年里,什么奇异的场面没见识过!区区一点年龄变化的问题,吉布斯表示他能够接受。
但是杰克他们并没有告诉吉布斯,彼得并不是长大了几岁;恰恰相反,他还年轻了好几年;在他们分离的这几天里,彼得不但成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还当上了国王。这些如果让吉布斯知道的话,恐怕他也没法用平常心去面对彼得了。
此时船上的比试已经接近尾声,彼得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而侏儒马蒂则挥舞着他的弯刃长剑,一如彼得所想的那般,朝他毫无防备的身侧劈去。
早有准备的彼得身体顺着马蒂砍来的长剑一倾,紧接着就将细剑刺入了马蒂握紧的长剑上护手的镂空装饰中。
“好样的,彼得!”吉布斯吹胡子瞪眼睛地兴奋地大喊着,“就是这样,锁住他的武器!让这个小矮子尝尝你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