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炎在一旁看着,就算她有心想藏些私房,也留不住,不如爽快一些,彼此留些情面。
本来周围的人都还在观察不敢下注,见他们二人如此痛快,有些人也跃跃欲试,竟然也提前将银子押在了上头。
那骰子在筒里转动的时候,独孤炎一直鼓着眼睛,跟着周围的狂热赌徒齐声叫喊着:“大、大、大!”
庄家开了。一、一、三,。
一片人垮下肩膀,独孤炎却没事人似的,仿佛刚刚那眼睛里要喷出火的人并不是他。他若无其事地摘下那块金子,递给李沫儿:“收好了,要是被上头没收了,我可不负责追讨回来。”
李沫儿惊异于他那爽快的态度,也没扭扭捏捏,当即就收了,还不忘嘴甜一句:“多谢大人!您可真是爽快人,有男子气概。”
“我的男子气概,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吗?”独孤炎意有所指地看着她,惹得李沫儿胃里一阵翻涌,恨不得把之前的话赶紧收回来。
独孤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就罢了,独孤烈竟也罕见地在赌坊里转了几圈,他也不赌,一双锐利的鹰目来回扫射着赌场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都是第一次来这吗?”李沫儿套话。
独孤炎也不设防,想也不想答道:“平日里都有要事,谁没事学你们中原人花酒地?”
那就是第一次了。李沫儿暗忖。独孤烈行事不会无的放矢,那他带自己来这里的意图是什么呢?
李沫儿眼角四下打量。
除了热闹些,也没别的特异处。那些输的倾家荡产的人,有的跪地痛哭,有的搅乱旁边一桌的局,不出五秒就会被专人送出去。
那些送人出去的保镖,各个长得五大三粗,和这些蛮人差不多高,只是白些……
等等!
她刚刚看见一个“保镖”脖子上,有一块黑斑。
李沫儿还欲细看,那人已经转入人群中不见了。
独孤烈这个时候开赌了,他那花样特别复杂,李沫儿不懂。只见他出手阔绰,66两白银,庄家见状眉开眼笑,当即与他攀谈了几句。
“客官哪里来?”
“从来处来。”谁知独孤烈这样的人也会咬文嚼字呢。庄家碰了一鼻子灰,也没再追问了,只是安静开庄。
果不其然,独孤烈输了,他将所有银子都掷在桌上,拂袖而去。
庄家笑眯眯地捧着银子在嘴上亲了两口。
独孤烈输了一把大的,面色不太好看,吩咐他们尽快离去。
李沫儿将之前收到的金子藏在袖子里,默默低头出门。
望着头顶“丽春院”三个大字,李沫儿再没去过也知道这里是哪里,她斜着眼问慕容炎:“平日里都有要事,谁没事学你们中原人花酒地?”
慕容炎一时也瞠大眼睛,旋即粗着嗓子道:“不过就是尝尝你们中原的女人什么滋味罢了。”
李沫儿却点点头:“军爷得是,不过中原人也就一只鼻子两个眼睛,经不得你们作弄。”
“确实,都不如你。”慕容炎竟是脱口一句话,李沫儿听了冷笑两声,径自往前面去了。
慕容炎在后面,居然也没作声。
不同于名字的富丽,这青楼里竟是另一派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