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偷走了。”炎凤珏叙述着,神色悲切,忽然淡淡道“姐,对不起...”
“其实当年...他们要偷的是我,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将你抱走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炎凤珏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阿初心头痛了痛,这些年最辛苦的凤珏,走上前将坐卧在床上的炎凤珏轻轻抱住。
“我不苦,我很开心抱走的是我不是你,我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不是吗...”
腰侧的衣襟紧了紧,有双手颤抖的搂住了她的腰,她听见闷闷又哽咽的沙哑声响起。
“这些年,我无人可说,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也想给那个毒妇下个毒毒死她算了,但我做不到,我每天都被监视着,姐,我常常梦见爹和娘,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我好想他们,我也不敢死,我怕他们会恨我,恨我,恨我没有为他们报,报仇,。”
侧腰上热热的,炎凤珏哭的断断续续,像个半大的孩子找到了依靠一样在哭着,等待着救赎。
阿初闭眼,掩去眸中冰冷杀气。
炎凤珏平复了下情绪松开了环在阿初腰上的手,眼睛还红着。
“父亲,是被人泄露了军情最终战死,母亲是...”炎凤珏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方雪瑶在母亲喝的药里放了东西,量不大,日日放,最后一碗剂量是最大的...”
“母亲谨慎聪慧有所察觉,后来便自己熬煮不经他人之手,唯独那一碗,是长姐端去的...”
炎凤珏看向阿初,眸光恨又痛“长姐那时候才四岁,只有四岁啊!听到自己被日日下毒我都没那么恨过!这些年我从来不敢跟她说,她那么善良——”
嘭——!
门被大力推开,炎若兰惨白着一张脸冲了进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长姐!”
“姐!”
阿初怎么也没有想到,炎若兰这么快会回来。
炎若兰看着炎凤珏,手抓着炎凤珏的手,满眼不可置信“凤珏你说什么,说什么!”
四岁,她记事了。
母亲那天突发疾病,没多久就抱怨离世,大夫说是气血双亏。
怎么会不深刻,父亲出殡的时候,二婶婶告诉她以后要懂事孝敬母亲。
她记在心上,第二日就学着自己去给母亲端汤送饭。
只有四岁,每走一步都是晃晃悠悠的。
竟然是那次吗?那碗送命的汤?
原来——
是她啊...
“长姐,你别吓我!”炎凤珏慌乱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我害死了娘亲...”炎若兰背对着炎凤珏,瞳孔没有焦距的看着空气,喉头腥甜涌起“噗——!”
“长姐!”炎凤珏接住炎若兰摇摇欲坠的身子。
“姐——!”
将炎若兰放在隔壁房间躺好,炎凤珏院里有韶华从药王谷叫来的医师,专门给炎凤珏医治身体,是个药老头。
药老头把完脉对阿初说道“急火攻心,吃点药调养一下吧!”
“谢过药老。”
老头子摆摆手,出去了。
炎凤珏半垂着眸子,低落道“我不应该这么着急的跟你说,好巧不巧的让长姐听到了。”
阿初摸摸炎凤珏的头,就像师父摸她那样安慰着“凤珏不怕,有姐姐在,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你只要告诉我,给你提供消息的是谁?其他我来办。”
阿初眼眸漆黑,犹如秋夜深谷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