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蓁看着风少旻，眼中是有讶异，她实在是没想到风少旻会如此突然地提出要送她离开，突然到……她有些茫然。

她，真的能走的了吗？

“把荀茂给你的东西带上，以后怎么选择全看你自己。”因为要防备嬴政的缘故，风少旻不得不小心谨慎，今日出门是他定好的，但却没有告诉荀茂和荀蓁，为了不过是一个出其不意。

但该带的东西还是带上了的，荀茂袖中有一瓶的酒精，事实上，他们也只带了这么一点东西，至于别的……还是要看魏僚，毕竟如果他着手准备大概只能是明晃晃地给嬴政提示。

“多谢先生”荀蓁接过酒精，握在手中，垂下了头，“也多谢哥哥。”

“不用，”荀茂说，此时此刻他的眼中是有哀愁，但想到以后，他也只能同意风少旻此时的举措。

“说不得你以后会后悔呢”见气氛略有讶异，风少旻倒是说了句玩笑话。

“不会的”荀蓁摇头，“我不会”

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无人能例外，有舍才有得，她得到了自由，便怎么会后悔？怎么能后悔？

风少旻看着荀蓁，又仿佛透过她去看自己，但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他笑了笑，对她说，“愿你得偿所愿。”

荀蓁向弯腰他行拜别礼，感谢他这些时日的看顾与指点，这些恩情，若她有来日，必当报答。

“朝雨，你带着去换身衣裳，”风少旻对站立一旁默默不语的朝雨说，然后又对荀蓁言，“之后你从后门出去，到咸阳槐里，那里有人在等你。”

“是”

…………

铜镜光滑明亮，把她的样子清清楚楚地照了出来，荀蓁就这么通过镜子看着朝雨用脂粉一点点地给她换了个样子。

朝雨便是她所见之蓝衣女子，也是这家成衣坊的主人，风少旻的故人。出于保密的原因，便由她来给荀蓁上妆遮掩样貌。

眉变粗了，皮肤黄了，眼睛小了……，镜中人的倾城容颜被遮掩住，而今呈现出来的不过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还有多好？

“好了，”朝雨放下手中眉黛，露出了一个笑容。

“多谢”

“不用，又不费什么功夫，又不是把丑人画成天仙，”朝雨噗嗤一笑，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闪着仿佛少女般狡黠的光，“你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太懂事了些，朝雨想，完全没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再配上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她大概能猜出来又是一出悲伤事。

荀蓁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

楼下，荀茂坐着，风少旻掏出茶包，倒进壶里悠然自得地泡起茶来，顺便还给他也倒了杯。

荀茂面色不太好，他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这次你可能要受点苦。”

荀茂抬头，开口道，“没事，您今日能帮她，便一切都值得，”

“你能这么想便好，”

荀茂无言，只看着风少旻繁杂的泡茶手法，只当自己是个工具，迷惑嬴政的工具。

他惟愿一切豆能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