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具体方位后,我就拉着老爸往那边赶,直到我推开门,看到江浔年坐在里面,我一直悬着的心才稍微松懈了点。
我走进去,看到他脸上左一片淤青,右一片红肿的,之前忍下去的泪水又掉出了眼眶。
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带着哭腔,含糊不清道:“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江浔年轻轻地抚着我的背,安慰着,“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哭了一会,我才收住情绪,紧紧地盯着他,“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说要回家吃饭的吗?还到医院来了?”
在一旁给他擦药的护士随口说道:“你男朋友跟人打架了,还挺严重,要不能来医院?”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伸手拍了他的脑袋,“你都多大了,还打架?”
江浔年捂着自己的头,委屈极了,“疼。”
我于心不忍,又伸手摸摸他的头,“对不起,刚刚没注意。”
护士看了一眼站在门外一直没进来的老爸,说:“你是?”
老爸憨笑着,“我是他叔叔,那个医药费是多少,我来结。”
然后,护士带着老爸去缴费,偌大的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
我在他身边坐下,“你和谁打架了?还打得这么严重?”
江浔年别过头,语调极轻,“何青淮。”
我顿时有点火冒三丈,语气也跟着急了,“你好好的和他打什么架?我上次拦你就是不想让你和他起冲突!”
江浔年突然耍起小孩子脾气,“可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污蔑你,还打了你。”他的目光落到我的右脸上。
我下意识地捂了自己的脸,“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
江浔年微微点头,我反而更气了,“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江浔年低着头,“我也想,可是我一想到他打了你,我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这个答案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找个借口想要出去待会。可我刚起身,江浔年就拉住了我。
我回头,看到他的眼神里仿佛装着满满的期待,让人无法拒绝。
我心下一冲动,直接转过身去抱住了他,“江浔年,我喜欢你。”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呼吸也变得很急促。
但还是接着说道:“知道你在医院时,我真的怕得要死,所以以后可不可以别让我担心了?”
我正准备松开手,可江浔年的双臂把我紧紧箍在怀里,温柔地说:“好,以后绝对不让你担心。还有,九夏,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很久是多久?”
江浔年松开了手,深情地凝望着我,“从年少第一次意识到喜欢时,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他这话又引得我的泪水往下掉了,我一下扑在他的怀里,“对不起,我太愚钝了。”
他抚着我的后脑勺,语气十分温和,“没关系,好在,你现在,喜欢的是我。”
幸好,是他,不是别人。
还好,没错过。
老爸进来的时候,我们还抱在一起,看到他的瞬间,我立即坐正。
反而是老爸,笑颜尽开,“看来我进来的不是时候啊!”
我羞红了脸,江浔年反倒是一贯的冷静,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叔叔,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九夏的。”
老爸拍了拍江浔年的肩膀,说:“我相信你。对了,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我试探地问:“没事了?”
江浔年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语调轻柔,“本来就没事,都是皮外伤。”
看他这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我还是有些恼怒,“你以后要是再敢打架试试!”
江浔年立马把手举起来,“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
老爸在旁边叹了口气,“哎呀,没想到我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看你们俩打情骂俏。”
“爸!”我羞恼地叫着。
老爸摆摆手,笑着说:“行行行,我不说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
回到街角大院时已经七点多了,刚刚和老爸走的急,桌上的饭菜都忘了收。
老爸把桌子上的菜端去厨房,说:“你们先等会,我去把菜热一下。”
我也端着菜,准备去厨房,却被老爸拦住了,他朝我眨眨眼,小声说:“你去陪陪浔年。”
然后,我成功地被拒之厨房门外。江浔年坐在沙发上,不禁笑出了声。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你笑什么?”
江浔年摸摸我的头,“笑你可爱啊!”
没骨气,脸又红了。
我别过脸,不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到我脸红的样子。
可他却没皮没脸地凑过来,呼出的热气在我脖颈间乱窜,扰得我心乱如麻,心脏也止不住地跳动,仿佛要把浑身的血液聚集到脸颊两侧。
江浔年又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害羞了?”
我假装恼怒地推开他,“你别问了,丢死人了。”
“那我换一个问题。”江浔年凝视着我,“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个嘛,是秘密。”
江浔年还想再问出点什么,老爸在厨房里喊吃饭,我呲溜一下就蹦起来,往厨房跑去,还不忘回头冲他得意一笑。
饭桌上,我只顾着吃饭,一声不吭,而江浔年和老爸倒是聊得欢快。至于他打架进医院的事,也被老爸忘的一干二净,完全没提。
我爬上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可是却没有半点困意,甜甜的暖意从心底迸发,嘴角忍不住上扬。满脑子都是江浔年的那句: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总觉得这好像是一场梦,怕自己睡着醒来后,什么都没有了。
我抱着手机,想着该发什么信息给他。编辑了好几次,却又一次次删掉。
还没等我想好该说些什么时,他就已经发消息过来了。
江浔年:睡了吗?
我:还没。江浔年,我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江浔年:是真的。
我:我好害怕这一切都是假象,一醒来什么都没有了。
江浔年:其实你今天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身上的疼痛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知道疼了?那你下次还打不打架了?
江浔年:不打,绝对不打了。
我:下不为例!
江浔年:好,都听你的。睡觉吧!
我:嗯嗯。
有些温暖,不需要甜言蜜语,只要他在我心里,我在他心里,就足够了。